李云想起的事情不是别的,正是他之前于泉爷爷送给他的小木箱,小木箱里不过是一个小册子,一方小木块,记忆里有人叫“惊堂”也有人叫“醒木”,得益于某相声大师传授,称其为“压言”
这方木块有些乌黑泛红,不知是何种木料所制,入手较重,拍在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掉转木块,上面用小楷刻着两个小字“止语”李云不知道这方木块统称之为止语,还是单单就这个木块称为止语。
放下木块,翻开那本小册子,巴掌厚的小册子里记载着一些古老的唱词和曲调,李云试了试,用唱歌的技巧来唱显得很别扭。换了记忆里的一些唱腔又试了一遍,果然舒服很多。
虽然不如记忆里那些大师唱的有水准,但听起来却也颇有几分味道。
当时,这本小册子,李云也只是随手翻了翻,并没有细看,再往后翻去,却发现后面记载的却是一个又一个故事。为了节约篇幅,字迹写得很小,但却很清晰。分明是一篇篇故事,李云心下明了,这分明是一篇篇的评书。上面还细心地标注出字体的读音以及气口,似乎是留给后人。
当年写这本小册子的前辈恐怕做梦都想不到,就算把这本小册子传给了后人,后人也看不明白这上面写的东西,只会是当成一篇篇的故事来看。或许当年写这本小册子的人也想不到,现在连一个说书人的传承都没有了,若是有一个传人在此,根据他留下来的气口和标注,费上一些心力,也能将这本作品给还原出来吧。
也幸好遇上了李云,这家伙有外挂,能够回忆起这个世界并不存在的文艺作品,评书自不例外。
而李云也高兴地发现,这个小册子里记的第一个故事就是宋朝的一些故事,记忆里与这个故事相同的评书就是田连元大师讲过的《小八义》人名虽然不一样,但故事情节和走向大致相同。
没有继续往后翻,李云翻身上床,开始闭着眼睛回想田连元先生的评书《小八义》足足回想了两个多小时,这本评书的全部内容和技巧都融入到了李云的脑海里。
四下无人,李云拿出了田连元老师的姿态,开始模仿。结果,刚一张嘴,就发现根本不对,要腔调没腔调,要气势没气势。讲起来也跟喝白开水一般没有滋味。
李云赌气一般地坐在床上,寻思着问题出在什么地方,脑海里想着,手上和嘴上就开始模仿,包括眼神,动作,说话停顿的时机等等。
人都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李云这是连个师傅都没有,全靠着脑海里的记忆,硬生生的一点点复原,刚开始在脑海里搜这段录像的时候用了两个多小时,李云还觉得庆幸,现在一点点的学,才发现根本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李云不知道,学评书的学徒,先跟着师父学上几年,这几年来除了练嘴皮子,就只能听书,直到听的滚瓜烂熟,师父这才指点一二,好的师父,当徒弟听熟了一本后就开始指点,偏偏有的师父,非要等你听熟了三五本后,才开始指点。多少孩童熬到青年,才得以上台表演。
还得在师父的帮衬下才行,否则活活饿死也不少见。
李云明明按照记忆里的一举一动去模仿,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评书也比刚才要好一点,与记忆里的相比,那简直是云泥之别。
李云不信邪,模仿不了自己就硬背,眼神动作表情语气全背,还就不信了,每个细节都背下来自己还说不了书?
本着这种愚公移山的精神,李云咬着牙开始背起来,一直到了晚上,李云终于能把这个故事完整地讲述下来。
跑到桌子旁,轻轻一拍止语,朗声说道:“大宋年间……。”
李云上床了,他觉得学评书这种事儿,尤其是没有专业人士指点所情况下,自己太较真了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