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漫白色,在这样肃穆的氛围下,司马师心里无处诉说的压抑被膨胀放大。他随手从书房取了一支横笛向东北城楼走去。
月光明亮无暇,一曲悠扬顿挫之后,司马师呆呆地望着远处繁华的灯火,陷入沉思。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一阵紧促的呼吸声由远到近来到他的身边。
“父亲老了,快要爬不动城楼了,你下次不要像这样坐着了,有人说你想跳城楼,我还真就信了。”
司马师听到父亲的声音,赶紧站起身就要行礼,却被司马懿按着肩膀重新坐下,然后他靠着自己儿子身边坐下,身体半瘫在司马师的背上。
“父亲还不了解你自己的儿子吗?我怎么会是自寻死路的人呢?”司马师苦笑着回答到。
“听听你这语气,很难让人不相信呢,天大的事情有父亲在,儿孙就不用为难。永远不要为已经发生的事情懊恼后悔,既然发生了就是你的劫,是劫就渡劫,渡过去就没事了,没渡过去就是命。还记得我教你的命数易理吗?”司马懿靠在儿子身上,听着晚风看着月亮,语气淡然若夜虫嘶鸣一般。
“尽人事,知天命……”司马师正要回忆父亲往日的教诲,却被司马懿抬手打断。
“以前教你命理,是让你有敬畏之心,体会生命的渺小做事才会更有分寸,现在你成人了,知道很多事情是相对的,渺小是相对的,伟大是相对的,孰强彼弱也是相对的,天地之间唯一的参照物就成了你自己,所以这个命理也就变成是追随你心的才是你的命。”司马懿声音低沉,仿佛在呓语一般。
“父亲……”司马师一直是那个聪明的孩子,所以父亲的话他一下子就听明白了,自己为了司马家不惜杀堂兄杀下人杀八十岁老妪,而父亲为了他也杀掉知晓秘密的门人,一老一少如此拼命,就因为他们共同深知,乱世的命理是靠自己争取塑造的。这一声父亲掺杂着哽咽,就像是回到小时候都会犯错的时候,犯了错挨顿打哭一场第二天就会是新的开始。
“昭儿还在长安落难,趁这个时间你去长安吧,邓艾虽忠,但也不能忽略敌人的强大,自己家人的事终究要靠自己家人解决!”司马懿坐起身,一边说一边回头看司马师。
月光下,司马师擦拭了眼眶里的泪水,咬牙皱眉地点了点头。
魏延匹夫献破计,害我孤身入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