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弘时在这无尽的黑暗中苦苦挣扎时,十四爷前来探望他了。十四爷踏入那阴暗潮湿的牢房,看着蜷缩在角落里形如枯槁的弘时,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弘时抬眼瞧见十四爷,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黯淡下去,冷冷道:“十四叔,您来此作甚?看我这落魄模样,好回去向父皇复命邀功吗?”
十四爷皱了皱眉,走近几步道:“弘时,我虽与你父皇一母同胞,但我也知晓你心中有诸多委屈。你莫要如此说,我今日来,只是想与你聊聊。”
弘时苦笑一声:“聊聊?我如今这境地,还有什么可聊的?我一生所求,不过是能得父皇看重,能有机会继承大统,可父皇他何曾正眼瞧过我?他满心满眼只有老四,无论我如何努力,在他眼中都一文不值!”说着,弘时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十四爷微微点头:“我明白你的不得志,你父皇在这立储之事上,确实偏颇了些。你看看你如今,不仅失了前程,还没了母亲,这等苦痛,实在让人揪心。”
弘时听闻“母亲”二字,顿时像被触到了痛处,猛地站起来,嘶吼道:“都是父皇!若不是他那般狠心,母亲又怎会舍了性命去保我?他这是生生逼死了母亲啊!我恨他,恨他的偏心,恨他的绝情!”弘时双手紧握成拳,身体因愤怒和悲痛而颤抖不已。
十四爷可能会一脸惋惜地对弘时说:“弘时啊,你看看你这些年,哪点比那些刚学会走路的小阿哥们差了?你一心为了这江山社稷,为了能在父皇跟前露脸,辛苦谋划,可结果呢?父皇压根就没把你放在眼里,所有的机会都留给了别人,就连那一直养在宫外的老四弘厉都比你见你父皇的次数多,当真是任你怎么努力都是一场空啊。你就甘心这样被埋没一辈子?”
弘时狠狠地敲打着宗人府地牢里的栏杆,下嘴唇都快被自己咬出了血!
十四爷见状,赶忙按住弘时的肩膀,低声道:“弘时,莫要冲动。你如今这般境地,其实尚有转圜的余地!”
弘时一怔,看向十四爷,眼中带着疑惑:“十四叔,您这话是何意?我如今还能怎样?”
十四爷会皱着眉头,语气愤愤地劝道:“你父皇的偏心那是明摆着的,咱们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对那柔妃生的弘昼那是百般呵护、万般信任,甚至对那年氏所生的福沛也是疼爱有加,那可是年羹尧的侄子啊,一个罪臣的后代,可对你呢?处处打压,连公平竞争的机会都不给你。你母亲更是因为这事儿被逼到绝境才舍了性命。难道你就不想让你父皇后悔他的偏心之举?眼下你只有打起精神来,做得比先前更好更成功,才能狠狠打他的脸,让你父皇知道他错得有多离谱!”
弘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但此时的他全然已经从心底里信任他的十四叔了!
十四爷会神情凝重,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弘时,你也知道你十四叔先前过的是什么日子,给先帝爷守灵这件事情虽然是本王自愿去的,但如若我不去便也是死路一条!就像你母亲齐妃的死一样,她知道她若不死平息此事,那么死的就是你!
所以有些事情根本不是咱们自己做错了,那是被你父皇逼的呀,他为了坐稳自己的皇位,不愿意相信任何人,不愿意给任何人机会,更是丝毫不顾念你母亲多年的夫妻情分,也不顾及你的感受。因为在他眼里那些所谓的人间温情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弘时若有所思的看着牢房里那一方小小的窗户,一言不发的听着老十四的劝说!
“弘时,你十四叔的前半生也算是蹉跎了,如今这把年岁,又名声在外,虽然你父皇这次有意缓和与我的关系,将我诏来与他一同木兰秋狝,而后也要一同返京,但你父皇的心思缜密,回京之后你十四叔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说来惭愧,那日看你们一众小辈在围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