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棠看完所有信,感觉这应该是还不确定自己能否收到时写的。
陆管家在信里主要报告他离开之后皇都发生了什么大事,以及他派人收集的各方面信息,还提到南去的另一支队伍因为长时间接收不到主子消息产生了焦虑,希望小伯爷收到信报个平安,并指导接下来的安排。
无疾则是以凤乡君的名义简单问候安否,寥寥数笔,这是考虑信件丢失,或是落入他人之手的可能性。
和静郡主就很粗暴,开头第一句就是,“容棠,你死哪去了?这么久一个字的信都不写!你有种就去找陛下退婚,没有种就给我乖乖的,老实的等着。抱歉我忘了你没有种。活着回信,死了也回信,本郡主好改嫁。”
容棠做为凤六与她交好的时候可从没看出来她是这么暴躁的性格,比郡王妃有之过无不及。再说郡王妃就是本性强硬了点,待人接物也起码表面温柔,这真是不忍直视。
至于桂婆子的信,容棠没有看,一大早,让容万里拿去交给铜钱了。
这边他吃过容秀让人精心准备的早饭再次出城前往富新庄,他不知道的是,金士钊通过一夜的痛定思痛,决定前往京兆府衙门告他忤逆亲长了。罪名就是讹诈官员,败坏家风,在上京起了极其恶劣的带头作用。
他做为亲生父亲苦口婆心劝说教育,却被逆子无情拒绝外加羞辱,为正家风,也为了上京勋贵子弟无人敢效仿,他决定大义灭亲,让这不肖子孙受到教训。
南宫璟收到诉告,感觉难办,就打算不办,决定冷处理此事,让金士钊知难而退。谁知金士钊特别强硬,甚至语气威胁,如果他不接案子,就去敲登闻鼓告他偏袒容棠,有案不接。
南宫璟在官场和百姓中的口碑良好,有名的公平公道不畏强权(他自己就强权),当然就不想被他抓住把柄,还是师爷在旁边提醒他,
“大人,杨连业做假账贪污主家钱款的事还没处理呢?”
南宫璟顿悟,派人把放出去治丧的杨连业重新抓回牢里,准备宣判了。
金士钊大怒,“府尹大人,昨日那小畜生派人直接抢了京西镇铺子,本官并没有多说什么,还要怎样?”
南宫璟慢条斯理道:“金大人说话好没道理,京西镇铺子本来就是伯府产业,金大人所托非人,掌柜监守自盗了,容世子收回去自己打理有什么不对?依本官看金大人熟读圣贤书,当知瓜田李下避嫌疑的道理,外面都传金大人图谋妻子娘家财物了,金大人还是不肯放手,才真是奇怪。”
金士钊拂袖而去,他们要抓杨连业,那就抓吧,左右杨连业犯得不是死罪,这一番就掰掰腕子,看那小畜生如何免脱一层皮。
金士钊真是不管杨连业了,南宫璟也面色凝重。说到底,杨连业最多没收家产返还主家损失,他自己不过挨几十板子,坐几年牢狱,伤不了命。容棠这一下子,一个处理不当,是真会要半条命。
“马上派人进宫去通知容妃娘娘,让她在陛下身上想想办法,我这里拖上一拖,晚点去提人。”
手下人领了命,直奔皇宫。
容棠到了富新庄,当然还是巡视现场,看老兵们收拾的怎么样了。此时老兵们还不知道容棠给他们订了八十辆轮椅,听容大山说有许多工位坐着就能干,不必走动,都在给自己准备一张结实舒服的椅子。
他们洗干净身上,换了新衣服,破旧衣裳舍不得扔,叠起来用碎布缝了垫子垫在屁股底下,防止坐久了疼。
容棠走进最大的一个屋子,原本是五间正房,现在拆了隔间,变成大通房,充做制糖车间。所有的设备工具已经就位,还有老兵一下一下的拿空气练手,提前适应活计,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希望的光彩。
这时容棠发现了不同,现场设备和各种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