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战躺在容棠旁边笼子间,隔开了另外五个人。
“行吧。”
容棠闭了眼,安心睡去,既然不是自愿的,他也不欠谁情。
牢里再是打扫过,那也是牢房,稻草铺得再厚,也不及家里的软床舒服。公子们辗转了半夜,困急了睡着,谁知道平日里人模狗样的俊俏郎君,睡着后各种磨牙放屁打呼噜,一个个丑态,臭态,以及愁态百出,丢人丢到姥姥家去。
一夜过后,公子们受不了了,也不是牢里真就这么苦,就是无法忍受旁人睡觉的丑态,也无法忍受自己睡觉的丑态被别人知道。
顾忠勋大喊,“南宫璟呢?让他过来,本世子抗议,放我出去,我要睡我的床。”
最后的结果是几个看守也不守了,出去落了锁,只在谁家来人送东西才打开门一会。
闹哄哄一早上,没人理睬,公子们也嚎累了,倚在木栏上休息。
容棠到底不过意,让容战出去,照他教的法子整了几副硬纸牌来,当然没画什么花样,纯粹数字牌。
他教他们三个人斗地主,四个人打升级,五个人玩保皇,六个人拼够级。
几副破牌,容棠给他们讲过规则,一开始摸不着头脑,轮了几圈后,深陷其中,无论哪种玩法,都让他们欲罢不能。
直到几副牌摸烂了,几个人食笋知味,大嚷着让容战再去弄几副好纸片来,这太不禁玩了。
再抬头,竟不知道过去了大半天,他们连中午饭都一推再推没舍得离开牌桌。
他们玩得昏天黑地,不知道朝堂上,金士钊被玩倒了。
他是从睁开眼就气不顺,昨天京兆府来人通知他,杨连业已经判了,不日押送西北苦寒之地,就是欠世子的银子杨家凑不齐,希望他替杨家垫付了。
当然,如果他不给,杨家宅子田地都会卖干净还债,财物不够赔,还有可能卖了杨连业的婆娘和孩子还债。
金士钊凭什么替杨家垫付?扪心自问他为杨家做的已经够多,也被杨家连累的够多,任凭金老夫人如何哭喊苦求,他都硬着心肠说了一句,“不行。”
他要与杨家切割。
他觉得没有累赘则一身钢,容棠不能用杨家威胁他,反过来,容棠永远生活在他的阴影下。
带着这样的信念,他竟然忍住了杀掉隔壁几个老头子老太太的冲动,睡着了。一早起来就准备上衙去,他最近告假太多了。
刚出房门,脚底下就被一只王八差点绊倒,这也不知道是隔壁哪个该死的奴才半夜里从墙上扔过来恶心他的,最近经常发生这种事。
去了礼部衙门,右侍郎和尚书都去上朝,他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就在办公房里枯坐一晌。
临到要吃饭点,突然冲进来一伙刑部衙差,拿着拘签对他喊,“金大人,你收受贿赂,证据确凿,现将你收押刑部大牢,跟我们走吧!”
金士顿脑子嗡了一下。
十品大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