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有什么凉快的高级风扇,是有一个人在你旁边不睡,轻轻的给你扇风罢了,此刻容妃手上的轻罗扇,胜过满宫各种风扇。
宣宁帝迷糊了一会,很快又睡着了。
和前些日子一样,他起的时候容妃睡的正熟,他先前以为容妃渴睡才起得晚,现在知道了原因,走路更轻。
前朝商议国事的时候,后宫也有属于后宫的会,各宫娘娘们齐聚坤仪宫给王皇后请安,花团锦簇间,身着正红绣金丝牡丹花样王皇后落坐,四下一扫,倒是看到了一个稀客。
“谢贵妃,你今日精神见好了,都能出揽月宫请安了。”
谢贵妃花瓣似的唇轻轻颤了颤,“皇后娘娘,臣妾给娘娘请安都是应当应分的,往日里都是陛下太过悍勇,臣妾勉力承宠,故此劳累难支。歇了这些日子,已是好多了。”
各宫嫔妃们无不打着哆嗦,这谢贵妃是个空长着一张天仙面孔,内里最是放荡不羁的,当着这么多人面,赤裸裸的就说一个男人“悍勇”,她“免力承宠”,“劳累难支”,这样的虎狼之词,是一点点女人该有的含蓄都没有。
不止如此,她还羞辱了众嫔妃,进宫十年,要将皇帝的恩宠比做一担,她独得八斗,王皇后占一斗,其他众妃嫔共分一斗。
就是陛下昨夜又去了栖凤宫又如何,还不是先被她截了胡,陛下再怎么样的“悍勇”,转到栖凤宫也枯竭了。
但这并不是最主要的,立刻有嫔妃发现了不对劲,“说起来,容妃妹妹这些日子来请安都是最后一个,昨天早上匆匆来还打着哈哈,果然人一得了圣宠,那做派就立马不一样了,连皇后娘娘也不放在眼里了。”
王皇后看向淑嫔,语气淡淡,“淑嫔,容妃是妃,你是嫔,不要过了分寸。”
淑嫔十分不服气,她入宫早,膝下有皇子封王,论资历早该晋位封妃,奈何陛下以后宫规制只有四妃为由,不肯晋她的位分,只给了一个淑字封号。
多年来,她也因这一个淑字封号压着容妃一头,始终认为一个连封号都没有的秃头妃子身份根本比不上自己。
容妃又一次急匆匆的跑来,打着哈哈,形容困倦,强打精神和众嫔妃一起给皇后请了安。
平身后各自落坐,淑嫔一个劲贬损打压容妃,语气刻薄,另一个惠嫔也跟着敲敲边鼓,酸里酸气。
王皇后不动声色看足了戏,让各宫退去,独留了容妃回话。
做为结发老夫妻,她最了解宣宁帝不过,几十年来,他就没“悍勇”过,年轻时不曾,现在更不可能。
她也十分了解谢贵妃的手段,一百斤的男人从她床上下来,得亏损八十斤去,皇帝从她宫里出去都得打飘,断无梅开二度的可能。
端看皇帝还活着去上朝,容妃就铁定没下手。
她含蓄的问了容妃因何困倦的原因,容妃苦笑道:“皇后娘娘,咱们都知道陛下觉浅,一点响动就惊了陛下睡不着。陛下到臣妾宫里去,臣妾都不敢睡觉,生恐翻身打鼾惊动了陛下,往往是五更过后才敢眯上一会。索性臣妾一个妇人,也没正经事干,等请安回去,再睡个回笼觉补补眠。”
王皇后端详她片刻,没从她眼神里看出做伪来,轻叹了一声,“辛苦你了,咱们后宫女人家,从来都是靠陛下才得已享受尊荣,陛下活得长久,咱们都富贵才长久,像谢贵妃那样……唉,不提也罢。”
走下坡路的中老年男人遭遇虎狼之年的少妇,不知道谁该被同情。
打发容妃娘娘去休息,王皇后进小佛堂念经颂佛,或许是因为老了的缘故,王皇后也和许多官眷老夫人一样,到了年岁就开始信佛。
王皇后今年五十有一,比宣宁帝大六岁,当年以二十八岁高龄嫁给了当时还是庶皇子的南宫煜,以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