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黎在施针之后悠悠转醒,又一下子抽搐了起来,随即吐出了一口黑血。林深此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用冬至准备的热帕子敷在了白振黎的伤口周围,对他说道“我现在要为你拔箭了,你要忍着点才好。”夏至听到这话,扑到了白振黎的身边,握住了他的右手,对他说道“我就在你身边,如果疼的话你就喊出来。”
白振黎费尽力气看了一眼夏至,嘴角想要扯出一抹笑容,可是偏偏一动血便流的更多,林深按住了他,说道“别动,你要提住一口气才行。”白振黎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了,林深拿出了一把刀,用火烤了烤按在了他的伤口上,接着一瞬间便将利箭拔了出来,顺带着将他伤口周围已经发黑的皮肉都剜了下来,宇文淑在一旁看着一瞬间脸色变得煞白,身体有些晃动,只好抓住站在她身侧的沐垚才保持住身体的平衡。沐垚的嘴唇也被咬出了血痕,手心里头都是冷汗,恨意更深了一层。
看着林深向着白振黎的伤口上洒了一层白色粉末,然而那粉末瞬间便被血染的黑红,心中更是没有底,却也不敢在此刻询问。林深用刀将那被染了颜色的药粉刮掉又立马洒上了一层。他转头看向沐垚,说道“劳烦娘娘将我药箱里头的黑色锦盒拿过来。”沐垚听到之后连忙跑了过去,用力甩了甩手,止住颤抖之后才拿出了锦盒递给了林深。林深从锦盒里头拿出了一颗药丸塞在了白振黎的口中,说道“咽下去。”
白振黎的表情极其的痛苦,却也不敢不听话,咽下去之后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又吐出了一口血,沐垚站在一侧看到,那血的颜色好像比刚刚的要红了一些,却也不敢确认到底是不是好兆头,心中的焦急也没有减少半分。自从林深进来之后,钰凌便又被荃儿吩咐着进宫里去禀告,如今盛萧然得到了消息先一步赶到了白振黎的府中,闻着满屋子的血腥之气,胸口的气闷更甚,拉过荃儿问道“如何了?”
荃儿脸色惨白的摇了摇头,小声说道“不知道,我也不敢前去问,还是不要打扰林深了吧。”盛萧然向里头张望了一下,叹了口气,点点头,拉住荃儿冰冷的手,说道“希望林深能够救得了他。”又过了一阵子,江昱豪也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对沐垚说道“皇上已经知道了,派微臣过来帮忙。”
沐垚忙点头,说道“劳烦你了,看看林深那有什么能够帮得上忙的。”冬至一直盯着夏至,此刻眼泪都流了出来,冲到钰城的怀里,死死的抓着他的衣服,咬住嘴唇,生怕自己哭出声来。钰城也是一脸的担忧,摸了摸冬至的头发,却什么劝解的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晌午,林深不知道洒了多少遍的药粉,才终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沐垚说道“如今已经能够稳得住,娘娘可以暂时放心了。”沐垚这时才松了一口气,跌坐在了椅子上,夏至听到这话,也一个支撑不住,跌坐在了地上,眼泪便如同发了洪水一般再也忍受不住的落了下来。
看着她的样子,冬至甚是心疼,跑到她跟前抱着她一同哭了起来。墨荷站在一旁,扶住了沐垚,对她低声说道“奴婢已经刚刚嘱咐过钰凌了,将今日到场的所有宾客都排查一遍,看看能不能寻到凶手的线索。”沐垚吁了一口气,点点头,说道“恩,找到那个人我一定要让他碎尸万段。”
夏至的婚礼就这样被毁了,本来是喜事,如今却闹得悲悲戚戚的,沐垚想起来便觉得心中郁结,可是接连半个月过去了也没有凶手的一点下落,不过好在林深与江昱豪每日里都守在白振黎的身边,毒解了之后,只剩下安静的养着,不过按照他的伤势,三个月之内恐怕是下不了床了,一年之内都没有办法再回到禁军里头去。
所以景合宫里的气氛一直都非常的不好,宇文翼每次过来看着沐垚紧皱着的眉头也很是不安,只能让钰城与钰凌加紧去查办到底是谁下的毒手。撒一凌的身孕已经快要四个月了,本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