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宇文翼给林深赐婚那日起,沐垚的心就开始慌乱起来,终日里总会想起绿痕所说的话,她知道林深对自己好,但是从未曾想过林深竟然对自己有这样的心思,以为他只是将自己作为朋友,更是自己好朋友的姐姐,所以才百般的帮着自己,如今再回头看去,好像自己需要他的时候他总是在身边,不遗余力的帮着自己,没有过任何推辞,更不曾有过任何的怨言。
可是沐垚却没有办法给他任何的回应,她与宇文翼的婚姻虽然已经有了这么多的不堪在里头,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再不堪她也是皇后,她的夫君这一生也只有宇文翼一个人,何况自己对林深更多的是感激,是友情,没有丝毫其他的情感在。这样也好,宇文翼看出来林深的心思,为他选择了一个年轻可爱的姑娘作为良配,也算是全了沐垚的一丝愧疚之情。
她坐在御花园的雨花亭中,将手中的鱼食有一搭没一搭的丢在池塘里头,泽儿与悠然两个人在用着刚刚会握笔的手生疏的写着字,两个孩子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够安静几分,不过也仅仅是片刻的功夫罢了。也就过了不到两盏茶的功夫,就听见悠然将笔丢下的声音,乍着手从椅子上头爬了下来,一下子扑到了沐垚的怀中,说道“母后,我困了。”沐垚顺势将她抱了起来,揽到了怀中,将她身上的衣服拢了拢,说道“不是刚刚睡醒的么?怎么这么快又困了呢?是不是不想写字啊?”
沐垚也知道这么小的孩子如何能够有那样稳当的心思,在案子前拿着笔写字呢?可是皇家的孩子从来都不是那么自由的,两岁开始便会有乳母在他们耳边诵读诗书,让他们跟着学上一些,等到再大一些,能够自己用筷子了,便会教着他们拿笔,涂涂画画的写上两个歪歪扭扭的字,也算是开蒙了。泽儿虽然不比悠然大,但是性子更为沉稳一些,可能因为是男孩子吧,手上更有力量,所以拿着笔的姿势要比悠然更稳一些,坐在案几前的时日也更长,悠然是女孩子,沐垚对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要求,尤其是絮漓离开以后宇文翼也是将悠然疼宠在手心里头的,更是宠溺,所以悠然断定了沐垚不会强迫她,一般都是她撒个娇,说什么沐垚都会同意的。
悠然嘟着嘴,更是靠近了一些,头深深的埋在沐垚的怀中,说道“悠然手好累啊,不想写字可不可以啊母后。”沐垚用手轻轻的擦拭着她的额头,说道“可是你父皇说过啊,一定要读书写字将来才会有出息啊,我们就再写两个字好不好啊?”悠然听着,拼命的在沐垚怀中摇头,而在一旁专心写着字的泽儿此刻却开口说道“母后,妹妹不想写便不要写了吧,她还小,手上也没有劲儿,写出来的字也不好看啊。”
沐垚看着宇文泽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脸上也不由得挂上一抹宠溺的笑容,说道“那你父皇怪罪下来怎么办呢?”宇文泽拍了一下胸脯,很是慷慨的说道“母后放心,如果父皇要责罚妹妹,那儿臣作为兄长自然要替妹妹受罚的。”听到宇文泽的话,悠然的小脑袋从沐垚的怀中钻了出来,笑盈盈的说道“我就知道哥哥对我最好了。”宇文泽将笔丢下,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走到了沐垚和悠然的面前,背着手歪着头说道“你是我的妹妹,我自然要对你好了。你就算什么都不会也不要紧,等将来我等成为了皇帝,你自然什么都有,怕什么呢。”
沐垚听到宇文泽的话,脸色瞬时间便冷了下来,她的眼睛凝望着宇文泽,眉头也紧紧的皱着,将悠然交给了身边的绿痕,一手扯过宇文泽,十分严厉的说道“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母后从来都没有给你说过什么你将来要做皇帝的话,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宇文泽虽然爱装出一副大人的模样,但是终究不过就是个三岁多的孩子,哪里知道轻重,更是不明白自己所说的话为什么会让母后立时变了脸色,沐垚对待两个孩子一向都是宽容的,这个模样宇文泽从未曾见过,有些傻了眼。想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