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啥?”林秋娘彻底震惊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怎么可能!”
景公子是什么身份?他是护国公主的独子,是当今圣上的亲外甥,这桩堪比入赘的亲事,他怎么可能答应?这不是打公主府和皇室的脸吗?
“娘,是鲤哥哥亲口应下的,我没必要骗您啊!”秦笑笑同娘亲解释,将昨天上午他们俩在角落里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林秋娘听的格外仔细,在经历过最初的震惊后,她迅速的冷静下来,慢慢与闺女分析“笑笑,娘不怀疑景公子对你的用心,但是你要清楚,他答应了你的要求,却不一定能说服圣上和公主殿下。”
秦笑笑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坚定的说道“鲤哥哥会说服圣上和公主殿下的!”
林秋娘爱怜的摸了摸女儿的头“笑笑,你不愿招赘,家里没人会逼你,你想嫁给景公子,我和你爷奶也会说服你爹,其它事你都不必管,安安心心等着两家议亲便好。”
言外之意,是不会要求女儿必须给他们养老,也不必让孩子姓秦,只要她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重要。
“娘,我相信鲤哥哥会做到!”秦笑笑摇了摇头,不带一丝犹豫“我喜欢鲤哥哥不假,却非一定要跟他成亲,但是给您和爹养老还有承秦姓这两件事,我必须做到。”
林秋娘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脸上却在笑着“孩子,有你这句话娘就知足了,可是我和你爹不能这么自私,毁掉你大好的姻缘。”
秦笑笑为她拭泪,认真的说道“娘,您说错了,若是鲤哥哥说服了圣上和公主殿下,我也说服了爹,咱们两家能够欢欢喜喜的缔结婚盟,这才是大好的姻缘。”
林秋娘的眼泪流的更凶了“你这孩子打小就死犟,都到婚姻大事上了,你就不能退一步吗?”
秦笑笑直接站在脚盆里,紧紧地抱住她“娘,无伤大雅的小事退了就退了,事关我的终身大事,怎么能轻易退去呢?我也是个有原则的人呀!”
爹娘确实不曾要求她养老以及孩子承秦姓,但是之前她答应招赘,就是间接的答应了这两件事,这两件事便是她的原则,退不得。
况且她从来不认为奉养父母终老和决定孩子的姓氏,仅仅是男子的权利,否则世间为何会分男子和女子?干脆让男子也有生育能力就好了。
这种质疑她不敢对任何人说,怕被人骂脑子有疾。
林秋娘说不出话来,眼泪流了很久。待情绪平复下来,她忍不住问道“万一景公子说服不了圣上和公主殿下,你真的忍心伤他的心?”
秦笑笑的脑袋耷拉下来“哪忍心呢,还拿他当哥哥的时候,我就不忍心他伤心难过了。”
她不希望自己在乎的每个人伤心,可是人有七情六欲,她连自己的情绪都掌控不了,又哪能决定别人的喜怒哀乐呢。
林秋娘无声的叹了口气,心里沉甸甸的,只盼着景珩能够说服圣上和公主殿下,她同样不想看到女儿伤心难过。
京城,护国公主府。
今日景珩没有去刑部,就在户部待了一整天。放衙后,他直接打马回到了府里。
从守门侍卫那里知道护国公主从宫中回来了,正在膳厅等他用晚膳,景珩回到自己的院子,稍加洗漱后换了一身常服便来到了膳堂。
“昨日你寻我可是有事?”护国公主给儿子倒了杯茶,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来。
皇太后年事已高,这两年身子骨愈发不成了。前些日子染上风寒,反反复复始终不见痊愈,近来护国公主就时常到宫中侍疾,昨晚便是歇在了宫里没有回来。今日下午回府,才听闻儿子找过她。
“是有件事要劳烦母亲。”景珩端起茶盏喝了两口便放下了,抬手挥走了屋里是侍女,才与护国公主说起了正事。
护国公主鲜少见他有如此郑重的时候,心念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