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天,秦山秦川兄弟俩便前往亲朋好友家中,告知秦河高中秀才一事,邀请他们六月十六来家里吃酒席。
秦河也没有闲着,在他忙着写请柬邀请邱夫子和同窗好友,并亲自把请柬送到他们家中的时候,每天竟是有好几个媒婆上门给他说亲。
这些媒婆受女方家所托,给他们家中适婚的姑娘说亲。作为新出炉的秀才公,自然成为媒婆们争相说合的香饽饽。
今年秦河二十三岁,对于十五六岁的姑娘家来说,年龄确实有些大,但是他连中小三元成为新晋秀才的身份和具备的潜力,足以弥补年龄上的差距。
因此媒婆说合的那些姑娘,条件没有特别差的,多是城中富户的小姐或是秀才的女儿。像那些农家姑娘,她们自觉秦家不可能会看上,很“识趣”的没有说出来。
秦老爷子和苗老太很是心动,倒不是不是心动媒婆说合的姑娘家境好,而是觉得自家老幺争气,已经能跟城里的姑娘相配了。
不过心动归心动,老两口没有擅自决定,只是把这些姑娘的情况跟秦河详细的说了一遍,让他自己拿主意。
反正他们对未来的小儿媳妇要求不多,人品好能跟小儿子和和美美过日子就成,家世样貌什么的能好当然好,不好也没啥。
“爹,娘,今日去夫子家,夫子有意为我、为我保媒……”说起自己的终身大事,秦河难得不好意思,面色通红的把邱夫子的意思简单的说了一遍。
“老三,你、你说的是真的?”秦老爷子略显失态的站起来,目不转睛的看着小儿子“咱家就是寻常的农户,虽说你成了秀才,但是你夫子所说的那户人家,也绝不是咱家高攀的起的。”
秦河点了点头,说出其中的缘由“那位姑娘早前定过一门亲事,只是两家刚要定下婚期的时候,她的祖父故去三年内不能论婚嫁。刚守孝两年,她的祖母又走了,男方等不得便退了亲事。”
秦老爷子了然,明白邱夫子为什么会为小儿子说这门亲事。
一来,那位姑娘耽搁了花期,今年应该有二十岁,跟她门当户对的小子,怕是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就算往低一些的门户里找,也很难找到适婚的小子,除非给人当填房。
二来,邱夫子算是看着小儿子长大,深知小儿子的人品和才识,想来看中了小儿子的前程,认为配的上那位姑娘,这样一来自家门第低倒是算不得大问题。
再往深里想一想,恐怕那位姑娘的亲事已经成为棘手的问题,家中亲长才求到邱夫子这个老友头上。或许看中小儿子的不止邱夫子,还有托他保媒的那位老友。
毕竟小儿子考中秀不过短短几日,假使邱夫子没有提前与他的老友提起过,他不可能自作主张跟小儿子保媒。
想明白其中的官窍,秦老爷子问秦河“你咋想的?”
秦河面带纠结“这门亲事我并不看好,只是夫子于我有恩,又一心为我谋算,我……”
“为啥不看好?”不等他说完,秦老爷子打断他的话,认真的说道“来日你要是中了进士入朝为官,有个得力的岳家帮衬,对你来说是好事。”
秦老爷子能想到,秦河又哪里想不到。他沉默了片刻,说出了心底的想法“那位姑娘的秉性无从知晓,我怕两家结亲会让爹娘兄嫂受委屈。”
一听这话,苗老太瞬间红了眼眶“咱家门户太低,拖累了你!”
秦河面色一变,急声说道“娘,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些年来,是爹娘和兄嫂耗心费力供我念书,是我拖累了你们才是!”
秦老爷子拍了拍苗老太的肩头,无奈的说道“一把年纪,就爱胡思乱想。”
苗老太抹了抹眼泪,并没有胡思乱想。
这几日媒婆上门说的那些姑娘小姐,已经让她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