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栋架起了火,烤上了兔子肉,只一会,那肉香便充满了整间破屋,待兔肉烤熟,赵大新终究没能忍住,也撕了一大块,吃了个满嘴流油。
填饱了肚子,各人找了个舒适的地方休息,坐车的累,开车的更累,不一会,屋里的鼾声便是此起彼伏。
一觉醒来,天色已近黄昏。
董彪从外面走进了屋中,扬了扬手中的一张纸片,道:“滨哥刚发来电报,说他在拉货的火车上挂了一节车厢,条件虽然简陋了些,但绝对安全。内机局那帮孙子,是怎么也想不到孙先生居然会乘坐拉货的火车前往纽约。好了,时候刚刚好,收拾东西,立刻出发。”
罗猎还真没见过电报长啥样,于是好奇央求道:“彪哥,我还没见过电报是个什么样子的呢,能让我看一眼么?”
董彪拿着那张电报纸像是要递给罗猎,可半道突然缩了回去,然后转身就走:“想看?门都没有,除非你给彪哥挖个地道出来。”
罗猎不甘心,叫了声“彪哥”便追了上去。
陆文栋笑叹一声,拎起了孙先生的皮箱,跟在了罗猎的身后。
孙先生急忙起身,向屋外走去。
就在孙先生的前脚刚踏出房门之时,身后的赵大新突然亮出了飞刀,而且不止一把,分上中下三路向孙先生射去。
很像是巧合,那孙先生踏出房门之时,居然顺手关上了门,而且,关门的速度相当之外,赶在了赵大新之前,挡住了那三路飞刀。
屋外,董彪长叹一声,朗声道:“大新,你终于按捺不住了!”房门再次打开,董彪手握左轮,指向了跌坐在桌边的赵大新。“你以为你藏得很深,可是,四年前,滨哥就已经怀疑到了你,只是手中没有证据而已。”
孙先生也跟着进了屋,摘下了装扮成洋人用的假发和胡须,略带赞赏的微笑,道:“你的飞刀很快,只可惜,我早有防备,不错,人在门框这个位置,是最难躲闪暗器的,只可惜,你忽略了房门。”
赵大新愣了会,忽道:“你不是孙先生?”
孙先生笑道:“我当然不是,只是因为体型跟孙先生比较相像,这些年来,一直做孙先生的替身。真正的孙先生,此时早已经抵达了纽约,他没到金山,在檀香山做补给的时候就下了船,换乘了另一艘轮船,直接抵达了纽约。”
赵大新怒道:“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
那冒牌孙先生道:“滨哥有个亲兄弟加入了我们,却死于内机局的手上,多年以来,滨哥一直有个愿望,要全歼了内机局,为他兄弟报仇。刚好有此契机,我们便跟滨哥联手,演出这么一场好戏,为的就是能将内机局的人尽数引来,一战而全歼。”
董彪摇头叹道:“这个想法很不错,但很难完成。可巧了,滨哥手中刚好有你这么一张牌。说实话,其实一开始我怎么也不敢相信你赵大新居然是内机局的人,滨哥虽有怀疑,但也不敢确定,于是,我们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赵大新叹息道:“都怪我没能沉住气,假若我不着急出手的话,你们也无法识破我。”
“你错了,大师兄。”罗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到了屋中,“当彪哥跟我说起滨哥的怀疑的时候,我便断定你肯定有问题。你可以回想一下,先想想胡易青,一个饿得昏了过去的人,可想会有多狼狈,即便他为了尊严不满大街地翻垃圾找吃的,那也总得是蓬头垢面好几日不得梳洗吧,可是,胡易青没有,一张小脸蛋干净的很。”
罗猎叹息一声,坐到了赵大新的面前,接着道:“我推测,四年前内机局的人前来美利坚的时候,你就跟他们重新建立了联系。也应该是你,将尚在牢中的胡易青介绍给了内机局的李喜儿,胡易青出狱后,表面上是杳无音信,但始终离环球大马戏团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