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徵对自己的前途十分迷茫,和他关系最亲的家人,上百人身首异处,葬身在了建奴的杀戮之中。
他应该跟着谢升回山东的老家吗?
可是谢徵并不熟悉那里,而且他还有心于功名,想要取得一官半职,好有机会对东虏复仇。
难道随着伯父谢升的垮台,自己将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吗?
“千人诺诺。数夫谔谔。敕曰杀之,可。
千人诺诺。数夫默默。敕曰杀之,可。
千人跃跃。数夫谔谔。众曰杀之,可。
千人跃跃。数夫默默。众曰杀之,可。”
皇上的身边,似乎容不得一个谔谔之士。而京城的言官清流们,又好像比皇上还要容不得一个意见不同的谔谔之士。
谢徵心中莫名感到可笑,古时设言官,就是为了使得谔谔之士能够不畏权威,提出切中时局的正确建议呢。
可如今的言官反而形成一种舆论的霸权,反过来压迫别人,使得无人能说真话,所有人都只能讲同一套符合清流口味的话语体系。
“河南纷扰,听说中原各督抚和各镇总兵,都在重金招收幕僚谋士。或许可往豫中一观?”
一阵凉风吹过,雾又消散了,稀薄了,露出运河中向南流动的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