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来亨,想要引他走上“正道”。
“使君,闯军推行营田新法,已经闹得三楚动荡。绅大家身无完衣,仓无颗粒,吞声忍气,莫必其命,屡世衣冠之人,朝供负载,暮则息肩,使君以为这难道是能使天下长久的常道吗?使君重用穷户,庠中弟子,日谋生已经不暇,荐绅之徒,又藏匿于穷巷,乡闾小儿,居然能够得而呵斥,长此以往,我恐怕斯文扫地,上下尊卑之别,也将荡然无存。”
易道三叩头在地,哀求道“此方绅,幸生为天地之间明理识字人,可妻子却辱于系累,田舍又没于营庄,绅降为编户,衿佩等于仆隶。如此上下颠倒,我所虑者实非为一方绅,而是为使君之长远啊。还请使君刀下留人,暂为天下留得此一方文章之士。”
易道三的话并不是出于自己的个人私利,而是出于他的阶级意识、他的阶级公义,可说是“大公无私”了。
可这反而令李来亨更为恼火。
“屡世衣冠之人,就一定要世世富贵,一时朝供负载就是失却了令天下长久的常道吗?幸生为天地之间明理识字人?难道士绅明理识字,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吗?绅降为编户,衿佩等于仆隶?这又是什么鬼话!编户齐民,方是天下之本,易先生居然觉得士绅降为编户可耻吗?”
李来亨再不多言,命红队干员将里通左贼的士绅一并铐走,该杀的杀,该关的关,绝不可以轻饶一个。
当然,他们的家产也要全部抄没,田息、分红,就更不要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