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无奈的笑笑,“就算是有人要故意加害我又能怎样?我能去跟娘说吗?当时,我爹和娘去世了,是娘收留了我。她老人家对我有恩,我不能再让她操心。”
“你这样一个弱女子,孤苦无依的,又能去哪里?雨晴,不是我说你,”宝轩劝道,“你以为你离开了,娘就能过上清净日子,华悦玲已经疯魔了,她哪里还会替沈家着想。”
“也许我离开了,就不会危及到她的一切,一切都会好吧。”雨晴苦笑,“毕竟,她也算个读书人。”
“反正不管怎么说,我觉得你的选择未必正确。不信你看,依沈家现在的情况,日子清苦,华悦玲怎么也吃不了那个苦。”
“我不会走远的,嫂子,我想了,不行我就回我家里去,至少,我也可以常常回来看看娘。”
宝轩望着她,从心里升起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这种感觉中,夹杂了敬重、怜惜和亲近。
她轻轻拉过她的手,却发现,这双外形姣好的手掌,上面却布满老茧,在手背上,还赫然长着两个鲜红的冻疮。宝轩鼻子一酸,“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太糊涂,沈家的家业也不会只剩下这一点茶山,更不会连累你们跟着受苦。”
“嫂子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你当初也是想为沈家好,并不是存心要这样。既然已经成这样了,就不要多想了,往后的路还长得很,你和大哥有的是好日子过呢?”
宝轩点点头,“但愿吧,只是,自此一别,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了?”
雨晴眼睛在黑夜里亮得像星辰,“应该很快的,嫂子,等天下太平了,我们一定会很快再见面的。”
大年初二,修杰和宝轩带着柱儿去了重庆。临走时,宝轩将剩下的所有衣物全部交给了雨晴。少了修杰一家,沈家偌大的院子突然感觉空了下来。喜宝已经开始牙牙学语,老太太没事的时候,总是喜欢逗她解解闷,感受一下天伦之乐。
春节后,农户们纷纷走进茶园开始一年的忙碌。
修杰一家走后,沈家就只剩下俊杰和雨晴两个劳动力。两人既要忙着给茶园修枝剪叶,又要忙着准备春耕播种的事情,一时之间,雨晴也不好提要走的话。
好几次,悦玲遇到雨晴,总是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她。雨晴明白她的意思,但她怎么也没有办法在最关键的时刻一走了之。
立春过后,下了几场春雨,沈老太太看着已经冒芽尖的茶园,高兴不已。虽然因为人手的原因,茶园没有以往的精细管理,但不管怎么说,借了风调雨顺的光,茶园里的茶树已经早早发起了嫩芽。
想着再过十多天就要开始采摘头道新茶,沈老太太让俊杰上城里去采购一些生活和农用物资,提前做好准备。
自从阿才、阿贵走后,家里的柴禾都是俊杰自己去山上拣,因为这段时间俊杰一直和雨晴忙着茶园的管理,原本想着过几天闲下来再去多拣一点柴禾,没想到现在又要去城里。
剩下最后一点柴禾被烧干净后。那日午后,雨晴从茶园回来吃过饭,等不及俊杰回来,便背着背筐打算去附近的山里先捡拾一些柴禾回来,对付两日。
走了好大一截,雨晴都没有看到一根干柴,她又继续往山上走。林子越来越密,虽然外面日头刚刚偏西,但在林子里面,却已经昏暗了下来,让人凭空增添了几丝寒意。
雨晴鼓着勇气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路,看到前面有一处山坡可能是下雨泥土滑了下来,正好有一棵碗口粗的树也跟着倒在地上,已经半干了。
雨晴舒了口气,拿着斧头走到树旁,认真的砍着树上的枝桠。砍着砍着,她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抬起头来,在齐腰深的灌木丛中,一双蓝幽幽的眼睛正专注的看着她。
雨晴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她紧紧握住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