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粥,也成为了他记忆中无法超越的美味。
他发誓,如果有遭一日自己还能够遇到她,他一定倾其所有报答她。
但他却没有想到,她却成了他仇人的妻子。他微微眯着眼,看着远方天际淡淡升起的暮色,脸上渐渐升起一种冷然和戾气。
如果不是沈家太不近人情,自己的父亲怎么会惨死?沈俊杰凭什么可以锦衣玉食,自己就要沦为饿殍,被别人同情,被别人嫌恶,甚至连自己喜欢的女子都只能擦肩而过。
香烟燃到了尽头,他的手指被火星炙的轻轻一颤。他狠狠将烟头丢在地上,用脚尖捻灭。
“来人。”
一个勤务兵恭恭敬敬的跑上前来,“局长,什么事?”
“你去把外面的太太给我请进来,就说我刚好回来。”
——
悦玲站在昏暗的夜色中,怅然的望着警察局高大的围墙。她一个人在山里走了整整一天,才走到这里。虽然俊杰现在或许并没有将她放在心上,但是,如果茶山没有了俊杰,她留在那里,也就没有了任何意义,不过是一日日熬着日子等喜宝长大罢了。
所以她抱着一丝微渺的希望,可以说服白梦生,求求他放俊杰出来。
她从日暮站到完全天黑,终于不抱希望,幽幽的转过身。
今天等不到,那就明天好了。不管怎样,只要能把俊杰救出来,她什么也不管了。夜风轻轻掀着她的裙子,更显得她形单影只,单薄瘦弱。
“太太,局长回来了,他让你进去。”
“是吗?”悦玲苍白的脸上骤然掠过一丝喜色,她飞快的转过身,用手理了理鬓边的头发,声音里带着微微颤音“那我现在可以去见他吗?”
悦玲见到白梦生时,白梦生正坐在书桌前看着文件。她进了屋,在他面前站了好一会,也不见他抬起头来。
悦玲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正自尴尬,白梦生抬起头来,缓缓的问,“沈太太今天来,不知有何事?”
自从嫁给俊杰后,还从来没有人正正经经的称呼过她一声沈太太。有了这声称呼,刚刚还怀有一丝怯意的悦玲突然鼓起勇气。
“我是为了我家先生沈俊杰,也不知道他的事情现在调查的怎么样了?俊杰一直是个本本分分的生意人,纵火的事情,多半是个误会,还希望白局长能够详查,还俊杰一个公道。”
“这是自然”白梦生笑望着悦玲,“听说华小姐曾经在县城中学读过书?”
“白局长怎么知道?难道你也在那里读过书?”
“我一一介草莽,哪里有那个命。只是早就听说过华小姐才名,仰慕许久,这段时间又正喜欢读点诗,还望华小姐不吝赐教。”
“这倒不敢当,只是”
见她犹豫,白梦生爽朗的笑着说,“就这么定了,反正沈少爷的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定夺的,你在这里住着,也好打听点消息。”
悦玲望望白梦生,虽然穿着警服,但看上去也浓眉大眼,仪表堂堂,倒也不反感,加上听说可以打听到俊杰的消息,便也就不在推脱,应承下来。
“你说什么?雨晴被带到警察局去了?”杜三满脸震惊。
“我也是刚才听做饭的王大娘说的。今早上她进城去采购百货,一到山下就听说雨晴放火烧茶园,结果烧了山,被警察带走了。”玉英绞着双手,也是一脸焦急。
杜三一拳砸在前面的桌子上,赫然站起来道,“他们连个女子都不放过,这也太狠心了。”
“不管怎么说,茶园确实失了火,听说本来没有雨晴什么事,她为了保沈家少爷,想自己承担下来,哪里知道不但没有把沈家少爷保下来,反而两人都被带到警察局去了。”
“傻,”杜三生气的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