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哥?”雨晴讶异的问,“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杜正东就是我哥哥。”玉英说。
“十三年前,老家那一带闹饥荒,我父母带着我和哥哥去投奔亲戚,走到这附近时,身体虚弱的母亲经不住连日奔波,病倒了,你的父亲正好上山采药,将我们一家接到你家精心照料,母亲病好后,我们也离开了这里。”
“这以后,我们一家都记着你家的救命之恩。父母离世后,哥哥就带着我来这里找你们,但是,却得到伯父伯母离世,你嫁到沈家的消息,为了不打扰你的生活,哥哥一直没有告诉你,只是带着我在山上住了下来。后来,许多生活艰难的村民也陆续上山谋生,我们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虽然我哥哥是土匪,但他从来不抢劫穷苦百姓,他带着大家狩猎,开荒挖地种粮食,图个温饱而已。”
雨晴听的呆了过去。东子哥,他居然是东子哥?她以为,这一辈子,他们都再无法见面了,却不曾想,他原来一直就在她的身边。
白梦生做梦都没有想到,杜三会自投罗网。
他原本只是想要让沈家伤伤元气,哪里知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柳成荫,这反而解决了困扰他多时的心病。
他心情大好,一路哼着小曲,走到院子里的时候,看到悦玲正好在园子里散步,看见他,走过来问,“白局长,俊杰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白梦生掩饰住满脸的喜色,用手抵着嘴唇轻轻咳了一声,说,“这事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调查清楚的,还请华小姐耐心等待两天。”
华悦玲神情将难掩忧郁,“有劳你费心了,不过这样也好,省的回去了,我还不知道怎么与他们相处。”
“华小姐这话说的好像有什么难处?”
“能有什么难处?”华悦玲用手绢擦了擦眼睛,凄然一笑,“在他心中,早就已经没有我了,我在与不在,又有什么分别。”
“哦?”白梦生听出了言外之音,他诚恳的说,“如果华小姐不嫌弃,倒是可以向我说一说,看看能不能一解块垒。”
“还有什么好说的,像我这样的人,说多了都是家长里短,又有什么滋味?每个人在自己的生活中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其他人,不身临其境,又怎么懂得。”
白梦生温和的附和说,“华小姐说的也是,你这样一个冰雪聪明的人,嫁给沈俊杰已经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了,只是,他享不了这样的福气罢了。”
“你之砒霜,他之甘露,也许我就是他的砒霜吧!”
白梦生呵呵的笑了起来,“华小姐如此幽默,我可是盼着这份砒霜还盼不来呢。”
悦玲红了眼圈,低下头,“你就不要拿我打趣了,现在的我,如同一叶飘萍,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说实话,有时候我自己都讨厌我自己,更何况旁人了。”
白梦生见她真心伤感,心中突然升起一丝怜惜,他想了想,转移话题道,“我前几天得了一本稼轩诗集,奈何翻看许久,硬是琢磨不透,不如我拿来你与我讲一讲可好?”
“稼轩一向豪放大气,我只怕才疏学浅,也讲解不好。”
“再怎么说都比我强,你等着,我这就去拿。”白梦生一路兴致勃勃的去取诗集。
悦玲站在阳光下,有一瞬间的恍惚,自从和俊杰在一起后,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俊杰身上,她会因为他的一个笑容高兴半天,也会因为他的一次忽视伤心不已,她跟他争吵,跟他置气,只是想要他的关注。
她早已经忘记了自己,如果不是白梦生说起诗集,她甚至已经忘了自己曾经也吟诗作画,是一个温婉美好的女子。
院子东面一棵不知名的花树蓬蓬勃勃开了一树淡粉色的鲜花,花香馥郁,悦玲心中莫名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