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淡淡的说,“既然你现在还在沈家,那就好好把喜宝抚养长大,现在俊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你和喜宝的生活,我会帮助的。”
悦玲不再说话,眼角却渗出两行泪来。
“那可不可以再求你一件事?”
“你说。”
“可不可以帮我照看喜宝。”
“不可以,”雨晴不假思索,“我现在有了顺生,娘身体也不好,没有精力再多照看一个孩子。”
“你是喜宝的娘,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把她养大是你的责任。”雨晴望着她说,“我家里还有很多事情,娘一个人带着顺生也忙不过来,你如果身体好点了,还是撑着起来去给喜宝做点吃的吧。”
等雨晴出了门,悦玲睁着眼睛呆呆望着屋顶,大滴大滴的眼泪滚了出来。
“娘,你怎么了?娘?”喜宝站在门口,怯怯的望着悦玲,声音里满是担忧与害怕。
“没事,喜宝,没事。”悦玲用手擦了擦眼泪,笑着说,“娘这就去给你做饭。”
突变
“砍了?你是说把所有的茶树都砍了吗?”沈老太太有点不敢相信。
“是的,娘,茶树是保不住了,但我们以后还可以再种。”雨晴怕她着急,好言劝慰道。
“再种?我和你们的父亲种了一辈子,才有这点成果,哪晓得才短短几十年,烧的烧,砍得砍,弄得这么干净。”沈老太太笑得有点凄凉,“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干净了,就没人惦记了。”
“娘。”
“你莫要劝我,我活了几十年,好歹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只是,我却不知道以后到了地下,若你们的父亲问起来,我要怎么跟他交代。”说到最后,沈老太太终究还是落下泪来。
一整天,老太太都恹恹不乐,晚饭也没吃。到了第二天中午,突然发起烧来。雨晴急了,去村里的大夫那里抓了药,吃下去也不见好,反而说起胡话来。雨晴背着顺生,一刻也不离的守着她。到了晚上,又将顺生的摇篮搬到老太太屋里,雨晴就拿了椅子坐在他们中间,不合眼的守着他们。
山里的夜晚静的能清楚的听到屋外飞鸟抖动翅膀的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雨晴恍惚觉得屋里突然亮堂起来,却似乎是在沈家庄园的迎客厅里,沈老太太穿着一件暗绿色镶着青边的斜襟大褂,盘起的发髻里插着玉簪子,水滴样的坠子轻轻的晃动,更显得她气质淡雅,面容慈祥。
雨晴恍惚间,睁开眼,才发觉是自己睡着了。她望了望床上的老太太,昏暗的灯光下,老太太沉沉的睡着,面颊上浮现出一坨浅浅的红晕,嘴唇因为发烧,也有一点点干裂。她用筷子沾了一点水,轻轻的滴在她的唇上,这才转头去看顺生。
顺生睡的十分安稳,一截莲藕样的手臂露在被子外面,看着十分可爱。雨晴嘴角拂过一抹微笑,轻轻的替他把手放在被子里。
又坐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沈老太太突然睁开眼睛。雨晴急忙去兑了温水过来,扶着喂了她两口。沈老太太精神出奇的好,一双眼睛也是熠熠生辉,她望着顺生,满脸的慈爱,“我记得你刚来的时候,还是个孩子,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你也是母亲了。”
雨晴轻轻替她揉着肩膀,“时间过得快,我刚才打了个盹,还梦见你年轻时候的样子了呢!”
“是吗?年轻时不觉得,人老了,反而觉得时间快的如同追着跑一般,而今,跑着跑着,就跑到尽头了。”沈老太太如同平时唠嗑一样,语气平缓,“本想着,怎么样也要帮你把顺生带大一点,只是,我现在感觉好累好累,刚才睡着了,我还梦见你们的父亲,这么多年不见,他肯定也想见见我吧。”
雨晴心生悲凉,紧紧拉着老太太的手说,“娘,顺生还小,他还需要你照顾,我也还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