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府寄过来的信,一面递给陆攸宁,一面说道:“攸宁,老夫与你讨个官如何?”
陆攸宁先是愣了愣,而后接过信封,是王离的亲笔书信。
细细的看了一遍内容后,陆攸宁便明白了温先生的意思了。
信中所述的内容,是为那云州周家的大公子周砚峰举荐,向西南王府推荐周砚峰担任云州的转运使。
如今西蜀并入了大唐,大唐的科举制度引入了西蜀,按理来说,要考中了举人方可在地方担任官职,且从底层做起,而周砚峰不过一介秀才,连做官的资格也没有,更别说担任的是四书四州之一的云州转运使了。
直接从一介布衣升任到从三品的云州转运使!?
这是多少人寒窗苦读十数载后又经过十数年甚至数十年的官场打磨都无法达到的高度啊!
但西蜀有和大唐不同,虽然名义上是归顺了大唐,但实际上军政大事都拿捏在西南王府手中,官场人员调度方面,虽然也有规矩在,但是只要王府一句话,周砚峰想要担任一州转运使,不难。
况且,不说云州周家在当初王府举事之际给与了帮助,与王府有不小的香火情,就是周砚峰本人,也与王府颇有渊源。
算起来,他算是温先生的弟子,陆倾川也认为这小子不错。
所以才有了方才温先生那句向陆攸宁讨要官职之说。
“怪不得需要温先生您亲自开口,原来是这小子胃口有些大了。”
陆攸宁打趣道:“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突然对做官感兴趣了。”
温先生闻言,淡笑道:“这件事情我也让藏锋阁的锋士打听过,与那周家给他安排的婚事不无干系。”
“哦?”
陆攸宁饶有兴致的问道:“是哪家的姑娘?竟然能让当初拒绝子初做官的周大少爷给转了性子?”
温先生抚须而笑,道:“是那云州聂家的丫头,说起来还是那小子的青梅竹马,聂家书香门第,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只是不知道那小子抽了哪门子风,硬是把人家气哭了,那周雨伯从聂府回去后就追着这小子打,这小子想要做官,多半也有些避婚的原因所在。”
陆攸宁笑了笑,这周家小子,确实是个奇妙人。
她也没有继续深究周砚峰与那聂家姑娘的事情,周砚峰是否不爱那姑娘,陆攸宁并不关心。
剪不断,理还乱,是男女之间的爱恨情仇。
陆攸宁真正关心的,是周砚峰想做官,是否只是因为一时兴起?
“温先生,他是您的学生,您的意思如何?”
温先生闻言,似乎知道陆攸宁会有此一问,从容答道:“这小子读书的功夫还算凑活,但在商贸一事之上,确有天赋,让他做个云州转运使,对于如今的西蜀而言,也算一件好事。”
陆攸宁听完温先生说的话,心中了然,说道:“那就为他破一次例,给他做这个云州转运使。”
......
三日后,从锦官城下达的调任文书分别送到了云州将军府和云州转运使曹益的府上。
曹益由原来的云州转运使调任渝州城,担任一郡郡守。
众所周知,一州州牧算是正三品官职,郡守是介于正三品与正四品中的从三品,所以云州转运使曹益也算是平级调任。
但这只是表面上的平级调任而已,实际上又有所不同。
若是换做渝州之外的三州之一,那曹益便算是降职了,毕竟一州的转运使和一郡郡守的职权谁大谁小,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但渝州在西蜀的地位,与天策城在大唐的地位一般。
在在渝州担任郡守和在渝州之外担任郡守,便和大唐的京官儿与地方官儿的差别相似,官职虽然没什么诧异,但其中的门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这次看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