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当啷砸在地上,柳叶回头,看到又一只利箭飞向张发,疾声厉色道;“张发。”
张兴知道弟弟在河阳从军,朝廷出兵就有河阳军队。张兴隐约听到有人呼唤张发,他从草丛中站起身,看向往上攀爬的人群。
一个人正仰身向后倒去。这里山势陡峭,若是摔下山去,后果不堪设想。柳叶顾不得其他,飞身过来扑救张发。
张兴挥动双手,制止士兵放箭。柳叶不顾荆棘缠身,碎石绊脚,运起轻功,阻挡在张发前面。张发直线下落,
柳叶收剑入鞘,接住张发,惯性让两人顺着山道往下翻滚。一棵扎根悬崖峭壁的树木枝干遒劲,阻挡住两人下坠的势头。
冬霜抛出身上的绳索,扔给柳叶,柳叶绑住两人,冬霜在上面拉,柳叶和张发爬上来。
张发胳膊的箭贯穿手臂,鲜血滴滴答答流淌一路。张兴大声喊道;“张发,是你吗?张发。”
江遥站在队伍前面,高声说“放下武器,饶恕你们无罪,若是负隅顽抗,罪加一等。朝廷只是擒拿作乱的首领,和你等没有关系。希望你们认清形势。”
张发大声回答;“我是张发,我在这里,是哪位要找我?”
兄弟两人七八年没见到,张兴不敢认缓缓走过来的青年。他的臂膀上还插着一只羽箭,面庞坚毅,眼神里透着愤怒的光芒。
“你们与叛贼为伍,和朝廷作对,你们算什么英雄好汉。”张发缓步走来,和张兴的距离在缩短。
“兄长,兄长是你吗?”张发嘴唇翕动,却没有发出质问的声音。
站在自己面前的正是兄长张兴。张兴的手下从隐身处站出来,“张副将,小心有诈。”他们开弓搭箭,对准张发。
江遥等人也张弓搭箭,随时还击。柳叶摆手,“不要放箭。”
张兴没想到兄弟反目的戏码在自己和张发身上发生。张发他的弟弟,当年他从军离开家乡,弟弟刚十多岁,如今长成青年。
张发继续往前走,张兴横刀在手,“不要过来。”他警告说道。
“兄长。”张发步履不停,“兄长。”
张兴厉声呵止他,“站住。”
几只箭矢飞向张发。张发赤手空拳,仿佛没看到飞向自己的箭矢,脚步不停。张兴和柳叶同时动了,柳叶用剑拨开箭矢。张兴扑上去,抱住张发。
“弟弟,弟弟。”张兴抱住张发倒下。
“兄长。”张发翻过身,爬起来查看张兴的伤势,有两只箭矢插在他的后背上。
柳叶和江遥带领士兵冲上前去,柳叶“放下武器,不追究你们谋逆之罪。”
有士兵躲在暗处放冷箭,冬霜搭弓射箭,偷袭者应声倒下。五百士兵陆续攀爬上来,张兴的手下不知所措。
张兴没做任何指示。柳叶带兵冲上前去,“放下武器,你们可以回乡,或者是继续留在军营,脱离叛贼,你们是从犯,朝廷不会追究你们的罪责。我保证。识时务者为俊杰。”
张兴坐起身,张发哭着扶住兄长,“兄长,你忍着点,我去找军医给你医治。”
他们兄弟战场兵戎相见,如果兄弟之间注定要牺牲一个,那么他来好了,换他来好了。他反正走得是一条不归路。
“住手,放下武器。一切罪责由我承担。”张兴后背的血迹透出来。
“张副将,我们和你生死与共。”这些人是张兴带出来的士兵。他们不忍心自己的主将还未交手,就要承受罪责。
柳叶;“张兴弃暗投明,不会追究张兴的过错。”
他们没有损兵折将,当张发出现的时候,张兴已经放弃抵抗。况且主谋是薛尚,和张兴关系不大,他不过是从犯。
“张兴,你的伤势不轻。我来帮你医治。”江遥俯身跪在张兴面前,要去为他处理伤口。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