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以后就走下坡路。这一次官场沉浮李德裕没有东山再起的心性,自己真是老了。
李德裕背着手回到书房,李倚在书房门口的台阶上坐着,看到父亲,弹跳起来,“父亲。”他敛衣施礼。
“倚儿,又偷懒翘课了?”李德裕心里明镜地儿子这是得到消息回来求证,还是心口不一地问一句。
“父亲,孩儿想回来看看父亲。”李倚搀扶父亲进门,扶着父亲坐在椅子上。
李倚撩起袍摆,双膝跪地,“父亲,孩儿不是翘课,孩儿是退学了。和国子学博士告退。”
李德裕一拍桌子站起身,他现在寄托希望在孩子们身上,儿子倒好,先给自己拆台。
“你再说一遍试试!”李德裕厉声呵斥儿子。
李倚跪地磕头,“父亲息怒,您先听儿子说,若是儿子说得没有道理,儿子在回去读书就是。”
李德裕长叹一声,“我倒要听听你能说出花来吗。”
李倚抬起脸,“父亲,儿子向来志向不在官场,父亲不是儿子不争气,是儿子认为官场不值得儿子去付出。父亲,您在官场沉浮半生,到如今父亲,您看透了吗?皇帝将您的功劳一笔勾销,都说爱屋及乌,能爱屋及乌的另一面就是恨屋及乌。父亲,孩儿心意已决,孩儿要跟随父亲前往荆南,在父亲身边尽心服侍父亲,时刻听从父亲的教诲。”
李倚说话适可而止,是呀,儿子说得没错,因为自己的缘故,几个儿子都会受到牵连的,不用说官场升迁,能不受到打压就不错了。墙倒众人推。
小儿子无心官场现在看来也不是坏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李德裕长叹一声,“倚儿。”
李倚起身走到父亲身边,“父亲,孩儿和母亲陪同父亲去荆南。孩儿在父亲身边聆听教诲,做不做官无所谓,关键做人方面人品立世,孩儿不会让父亲失望。”
李倚目光坚定,平日里澄澈如水的眼眸,此刻是洞察世事的犀利。李德裕拍拍儿子的手,“倚儿,人各有志,父亲尊重你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