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客人没有要别人听到自己对话的意思，更何况这是夫妻二人来用餐。

侍者在为两个人倒水以后便很有眼力地退开了。

只是选择在远处望着，等待客人随时叫自己过去服务，也等待着能不能从肢体语言中偷窥到什么隐秘的故事。

这边莫舜清显然并没有喝酒，毕竟他还需要开车带着自己和叶玖回家。

而叶玖却并没有这样的顾虑，侍者帮她斟上了半杯白葡萄酒。

莫舜清轻轻摇晃着自己说中的柠檬苏打水，抿了一口，却莫名有些苦涩的感觉。

刚刚两个人亲也亲过了，抱也抱完了，现在似乎有些相对无言的感觉？

至少莫舜清是这样觉得。

他静静切割着面前的牛排，咀嚼在口中却只觉得味同嚼蜡，怎么了，熟度不够吗？

莫舜清也不知道。

就在这时，莫舜清注意到了叶玖又轻抿了两口杯中的酒。

她的脸已经有些红了。

事实上，叶玖是那种喝酒很上脸的体质倒也不一定是喝醉了，只是会有些迷糊的状况。

脸上红扑扑的，就连脖子也染上一些红晕。

眼神开始有些迷离……

好在酒的度数不高，否则莫舜清还真的是要有些担心——

喝醉了的叶玖……吗？

面前的女人倒是丝毫没有意识到男人心中对自己有什么念想，而是在注意到了男人的视线之后，也盯了回去。

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似乎在看宝石，又像是在看什么晦涩难懂的数学题。

眼神中有专注，也有迷茫。

莫舜清被她湿漉漉的眼睛看得有些发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视线太过灼热的缘故，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事全都被这人偷走了去。

像是被扫描一样的公开和透明。

叶玖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莫舜清的防备，又不知是不是真的了解了莫舜清内心的想法。

只不过，她却做了一回两个人之中打破沉闷的那一个。

“莫舜清，”男人被她有些甜腻的嗓音叫得头皮发麻，饮酒之后的女人声音有些虚弱，有些颤抖，“你，真好。”

叶玖使劲抿了抿唇，才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给自己喜欢的学长递上一封情书，又或者是为打篮球的男神送了一瓶水……

她红唇轻启。

有些害羞，但更多的是勇敢。

勇敢地在说爱。

看着女人逐渐绽开的笑容，莫舜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是跟着笑了起来。

少女的笑容，是笑弯了眼睛，是笑漏了牙齿，是笑出了声音。

莫舜清看着眼前这个仿佛正值无限青春的女人，却透露出了眼神中的苍凉。

不是他不爱不喜，只是他觉得这样的笑似乎太美好了，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触碰。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一个……千疮百孔的，不完美的自己。

莫舜清也想跟着叶玖笑，跟着她年轻一回。

可是，不知道是他没有喝下那瓶神奇的白葡萄酒的缘故，还是他今天目睹或者说造成了叶玖的脆弱的缘故，他失去了这样做的勇气。

他不敢，因为不知道能不能够，因为不知道自己配不配、123文学网

没有得到莫舜清回复的叶玖也不恼怒，只是静静解决这自己面前的意面。

只是或许是酒精的影响罢，吃得越来越没了章法，就连嘴角也沾上了奶油。

莫舜清看着女人有些幼稚的动作，眼神暗暗。

侍者仍然在一旁尽职尽责地等待着，只是他直到买单的时候，没有再次接近过那张桌子。

因为叶玖她并没有叫人来服务的打算，反而是自斟自饮了起来，喝了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