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连羽骑营都没法抓到……”
羽骑营是名震诸国的精锐骑兵。虽说驻扎白河港的羽骑营只有五十骑,但能从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脱,那说明对方不仅训练有素,而且对黎阳地形也相当熟悉。事实上,光是有武使参与袭击本身,便足以说明这场骚乱绝非小打小闹的把戏。
“无人幸存的事故,遭遇袭击的船阵,还有……训练有素的匪党吗?”掌府女杰以食指搞着桌面,独眼里闪动着如刀刃般的锐芒。如此多的疑点不自然地凑到一起,要说还猜不到其中的黑幕,那也未免太瞧不起众人的智商了。
“虽说那些家伙从以前起就特别擅长在幕后搞鬼,但,为把朱慎搞死在黎阳而一次陪葬三艘斗舰和全体船组的性命,也真是出乎意外的大手笔呢……”邬言用手指揉着额前,冷静的话语里蕴含着竭力克制着的愤怒。
“确实如此。”侍郎李儒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就连自黎阳公时便辅佐政务的他,也不禁为津波氏的狠辣手段而倒抽凉气。“谋害朝廷钦差,就算对诸侯来说也是难以承受的重罪。良造朱慎在黎阳横死,对黎阳的坊间信用亦有着沉重打击……这次真被那些狗贼给算计了!”
“喂喂,虽然朱慎那厮确实很讨厌,但就算搞死他对黎阳也没有半点好处吧?但凡有点脑子的家伙都能想清楚这层道理,想陷害黎阳也没那么容易。”老将曹休大声提出异议。
“不对。问题不在于真相如何,而是其余诸侯会相信哪方。”李儒摇摇头。“从这点来推测,对方恐怕一开始就有此预谋,故而才推荐了跟黎阳有宿怨的朱慎来当巡监使……”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们从一开始就被算计了?”
“只可恨我等没想到这点。黎阳跟朝廷一向疏远,要是演变成诸侯间政治角力的话,那黎阳就很难占到优势。而且,我担忧津波今次使出如此手段,其图谋恐怕不止于此……”
确定朱慎之死和船团覆灭皆是津波自导自演的戏码,而其目的是嫁祸黎阳,从而令其在朝廷坊间的立场大幅恶化。激烈讨论中,家臣们对这点基本达成共识,然而对该如何应付津波泼来的脏水却是众说纷纭。
有主张派出使者跟朝廷说明的,有主张搜索证据反制津波的,还有主张干脆掀桌子摊牌的。你来我往的激烈争论中,掌府女杰沉默听着重臣们的意见,心里却为之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