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时代,坊术是凌驾任何权势武功之上的力量。哪怕再厉害的武使也不得不仰仗坊师所造的灵武,而就算权势通天的诸侯公也不敢得罪构筑社稷基石的坊师。坊术深达市井庙堂,却极深奥又极玄妙,外行人根本无法窥探其门径。
邬言对坊术所知甚少,也就无法否认公子康的断言。
“……总之,到津波前请好好保重。”
这时候似乎尽兴了的公子康,在蟒座上告别般的摆摆手。
“在我来说,津波跟黎阳虽有宿仇未消,但也不一定非要杀得血流成河……你也好真殿下也好,倘若有同时继承两家血脉的孩子诞生,那黎阳跟津波的融合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你觉呢?”
“少看不起人!混帐!”
回应着公子康这番极尽放肆的侮辱发言,女杰独目中亦射出前所未有的凶光。不过那巨蟒随即退回背后的黑暗,邬言的愤怒也就失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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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
邬言猛力捶在墙壁上。虽然她已再度回到此前监牢,但却怎样都难冷静下来。
昔日令黎阳深陷战祸的罪魁祸首居然还活着,而且还成了恶党蜃楼的首领,持续在黎阳制造灾祸。如果说这般事态已经够糟糕的话,那更令人绝望的是,蜃楼对公子康来说不过是暂时栖身的虫蛹。
在黎阳府被蜃楼搞出的祸事弄得焦头烂额时,公子康已利用蜃楼孕育出了灾厄的火种。一旦其回到津波,那火种便会化为烧尽天下的劫火,到那时候黎阳必定首当其冲。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离开黎阳。”
邬言按着舱壁喃喃自语着。
原本她还想着找机会逃脱,但这时候已不是脱困不脱困的问题了,而是非得把公子康连同他搞出来的灾厄之物给堵在黎阳不可。不然等公子康接管津波后,黎阳也立即面临更甚此前的兵劫。
邬言非常确信自己的判断,然而却找不到付诸实施的办法。此刻上下左右皆是坚固牢狱,外侧还有邪武使看守,相比起来她却是手无寸铁,而且脚伤未愈。
就在邬言苦闷咬牙时,脚底突然摇颤了下。
邬言连忙扶着舱壁稳住身姿,同时察觉到外界流水声的改变。
“在移动了?”
邬言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