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直说结论吧,大人。”沉默中,作为女杰心腹的文士李儒首先开口。“活跃期马上就要到了,黎阳城目前的防务实力绝对没办法同时应付两场危机。要想把对城防影响压缩到最小的话,必须在一周内压制化成沌墟的昏侯宫。”
“问题是,要怎么压制昏侯宫?”统领军务的曹休提出疑问。“化成沌墟的地块儿到处充斥着狂暴荒怪,地貌也激烈改变,就算调集军队前往镇压……应该也没什么用吧?”
“久闻黎阳步卒勇悍无双,但恕老夫直言。在沌墟那样的混沌地域,成建制的军队在开进去的瞬间就会落得分崩离析的下场。”老拳士袁飞摇摇头。“据老夫所知,每处沌墟深处都有一件核心凭物,那也是灵梵淤积的原点。潜入沌墟并摧毁那件凭物,基本上是压制沌墟的唯一办法。”
“也就说,想压制沌墟的只有依靠拓荒者吧?”曹休用独臂摸着下巴,脸上神情尽管苦涩,但也没反驳老拳士的意见。
所谓术业有专攻。黎阳步卒的精强来自于高度的纪律性和组织性,放到千人万人规模的战场自然是一股无可匹敌的力量,但在仅容许数人规模活动的沌墟中,那就真的只有分崩离析的下场。哪怕抽调军中精锐组成小班组,他们论经验论配合也很难跟长期活跃荒域的拓荒者相媲美。
虽然很不情愿,但压制沌墟的任务只能交给拓荒者们了。
“可是,我们也没法对拓荒者下命令,顶多也只能以官府名议发布委托而已。”邬真皱眉指出。拓荒者大都是来去自如的民间人士,追逐名声财富的他们从来不受官府管辖,也只有坊造司透过委托能勉强跟他们互动,但影响力也相当有限。
“设定攻略期限,提高委托报酬,应该能让那些拓荒者朝沌墟集中。”文士李儒以冷彻语调提议着。“聚集黎阳城的拓荒者上千之多,昏侯离宫也在沌墟的初期,使用人海战术将其压制应该是能做到的。”
“那样的话,拓荒者恐怕会付出相当大的牺牲……”
邬真抿着嘴唇。长久以来跟拓荒者们打交道的缘故,女司书很难像李儒那样把他们单纯视为平抑荒灾的棋子,想想后再提出意见。
“而且如果拓荒者们冲着高额报酬,悉数朝昏侯宫集中的话,周围村镇聚落的防务势必出现空缺,到时候出现荒灾要怎么办呢?”
“防守聚落的话,军队就能派上用场了。”出言截断女司书的是邬言,一直沉默旁听的独眼女杰微微抬头,心中似乎已有了定计。
“拓荒者撒走的防务空缺短期内由兵曹司负责填补,坊造司那边立即着手准备发布压制昏侯宫的官府委托。另外沌墟出现的消息势必会动摇民心,李儒你负责搞定这块,另外也随时跟进攻略沌墟的进度。”
邬言从席位站起来,冷目扫过众臣。
“以上命令先行准备,待骑兵归来确认后便立即执行。”
“得令。”
众人齐声回应着,除老拳士以外,纷纷告辞前往执行被分派的任务。
强而有力的统帅令众人暂时按下了动摇,但活跃期混着沌墟出现依旧是前所未有的严峻课题。对黎阳领能否安然渡过今次危机的疑问,沉甸甸地压在众人心上。
……………………
沌墟是充斥混沌的狂乱魔境,也是孕育荒怪的灾殃胎室。而这样的地域竟在本城附近出现,对乘黄百姓来说可谓是一件足以让人夜不成寐、惶惶不可终日的噩耗。
不过对把物怪生态当成研究对象的穿越者来,荒怪倒并不是何等恐惧的存在。相比起来,因荒蚀而导致地貌形态彻底改变的沌墟本身,反而更吸引着谷辰的好奇心。
当然好奇归好奇,身为格物坊的经营者,谷辰到底没法像拓荒者那样不时便跑去荒野溜达,而必须优先完成坊主的职责。因而前次按老拳士请求,把他和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