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睡觉，他们时不时地探一下皇上的鼻息，帮他把把脉博，直到确认他尚还有生命迹象，方才稍安了些心。

凌晨时，宫里所有人就都知道了皇上被刺的消息。

宫里所有人还知道了，行刺的人是太后宫里的程洵，按说程洵消失不见就还罢了，让宫里所有人疑惑的是，太后宫里昨晚还少了一个人，那就是，曾经颇讨太后喜欢的小悦儿。

据说她是和程洵一起出的宫门，他们之间到底什么关系，那小悦儿在程洵行刺皇上这一事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就无人敢下定论了。

孔兰是早上听到锦瑟坊里的乐师们说起这件事的。

她起了床下楼去膳房用膳时，有几个正在用膳的乐师正在谈论着此事。

当她听说孔蓉和行刺皇上的一起失踪了时，这才反应过来，也许，那程洵便是曾经孔蓉不愿向她明说的所谓的大兴的太子。

程，成。

同音，不同字。

她此前怎就未想到呢？

所以程洵本来应该叫成洵才对。

这个秘密宫里除了她，没有一人知道。

她还听了乐师们在说，皇后正在调查程洵行刺皇上的动机，将宫里有关程洵的档案全部收集了过去，并在太后宫里调查个个宫女和太监，问他们对程洵的身份是否知晓一二。

但听说，皇后调查了半天，什么也没调查出来。

知道这个消息的孔兰，却打算守口如瓶。

有些秘密可以告诉皇室，但有些秘密，她决定向皇室隐瞒。

萧岸的莫名失踪，要说让她无动于衷，那是假的。

她惋惜萧岸，无比地惋惜，希望他还活在世上。

而对程洵，她同样希望他可以成功逃脱。反正他以后也再撼不动大康的根基了，何必让他再暴露于阳光之下。

这和孔蓉爱不爱他无关，关于他的这点希望，她仅仅出自于本心。

而一想到孔蓉和他是一同出逃的，到时候万一也一起被抓住，必会被当成程洵的同伙处死，她便坐立不安。

若说程洵被抓住之后悲惨死去，她最多是为他惋惜，但自己妹妹若是因此丧生，她会痛苦许多年。

所以，听到了乐师们的谈论后，她没心情吃完剩下的早膳，便匆匆出了膳房的门，去了锦瑟坊的马房，从十几只马匹中随便牵了一匹马，出了锦瑟坊，来到街上。

她听说的消息说程洵和孔蓉是往东逃去的，便也打马从往东城门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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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