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父便由了孔蓉去了,她现在经常孤身一人四处骑马漂泊着。在孔兰嫁人之前,她常缠着孔兰,孔兰嫁人之后,她便孤身一人四处骑马逛悠。
府里虽然有几个和她同龄的侍女,可没有一个她愿意和她们多说上几句话的,更别提一起玩了。
她性格疯疯癫癫,不喜欢做女工。
至于孔谦,除了上私塾以外的时间,从来都是找自己广陈城的那伙哥们去混日子。
想来,她也实是无聊。
因此虽然她总是孤身一人到处跑,他便也由了她去,此次,他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他总不能把她整日拴在家里。
一直到了晚间,孔蓉还没回来,孙姨娘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一样来找他,孔父才惊觉自己大意了。
他当即派了几个男丁去寻找。
然而黑灯瞎火的,男丁们寻到半夜没见着人,都陆续回府了。
第二天孔父又派人去寻,叫他们沿着去京城的方向找去。并告诉他们,不寻着人,先别回家。
男丁们便沿着广陈城至京城的那条康庄大道一路寻了过去。一连好几天一路寻到了京城,并没有见着孔蓉的影子,以为可能是她在吃饭或夜间住宿的时候错过了,以她的速度,恐怕比他们慢上许多,便又一路掉转头寻了回来。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孔蓉压根儿没从广陈城到京城的那条路上走,而是故意将马往西骑了数百公里,才又一路往北。她知道父亲必然地寻她,因此,想出了这么个让她得意不已的脱身之计。
到了京城,她便四处向人打听皇宫所处的位置,一路边骑边打听,总算让她找着了皇宫。
看着那高高的宫门,她不由自主地叹道:“想不到这皇宫连宫门都如此气派。”看到宫门开着,便欲往内走去。
守护宫门的两个侍从急忙拦住了她:“没有令牌不得入内!”
孔蓉说:“我有家人在里面。”说完,想到母亲孙姨娘曾经对她说过姐姐入宫的身份原是一个孤身侍女,心想,还真不能说出自己是孔兰的妹妹,便立即改口道:“是我一个情同手足的朋友在里面。我平时都当她是家人一般。”
侍从说:“任谁的亲戚也不行。”
这皇宫门口有时也有各路妃子或是宫女的亲戚前来,无一例外地,都被他们拦在了外面。
孔蓉说:“那能不能帮我去报个信,去里面找个叫孔兰的妃子,前几天刚来宫里的。”
侍从把手一摆,“去去去,从来没有听过什么叫孔兰的妃子。你恐怕弄错了吧。”
“不可能啊,她真的是前几日刚来的。求求你们了,就帮我问问吧,要不,你们就把她叫出来也行。”孔蓉甚是疑惑。怎么可能姐姐不在这宫里,如果不在,那她跑哪儿去了?难道,她是在路上耽误了时间,到现在还没到宫里?
“这宫里真没什么叫孔兰的妃子,你再在这儿胡搅蛮缠,当心我们不客气了。”
孔蓉便郁闷得跺了跺脚,牵了马从宫门处离开了。
但她可不会就这么回去,这入宫的事,她想,她只要努力去想,就总是能想出办法的,她打算暂时先在附近客店住下来再说。她便牵了马,在距离皇宫不甚远的一处客店住了下来。
她来时从家里偷了一些盘缠,够她住上几个月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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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兰若是知道孔蓉也跟着进了京,她必然会不顾一切地把她赶回家去。但是眼下,她根本不知道,她住在距离京城有五十里路的这处院宅里,每日过着单调而重复的生活。
一连好几天,都没见太子殿下前来。想必他现在也真心是走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