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左思右想这屋子的价格时,突然想起房契还在自己袖里。
于是往袖里去掏那个房契。
待到从袖里掏出了那个房契,程明芳上午放他袖中的那张纸条,便不经意地掉落了下来。他也没注意到,只是看着房契说道:“五十六两。”
在他看房契时,孔兰正在弯腰捡拾跌落于地上的纸张,心想这房契莫非不只一份?还是这是陆岩办公时的纸张?
当她从地上捡起来后,站直了,笑着看那张纸,待到看了纸上的内容,笑容便僵在那儿了。
陆岩看到她笑容僵硬地盯着那纸张发呆,此时才想起这纸张是程明芳上午偷偷放在他袖中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于是将纸张从孔兰手里拿了过来。
孔兰见他伸手来拿纸张,立刻松了手,冷笑了一声,说:“原来你是个木头啊。”
陆岩看到那上面程明芳写的字:
“
无题
有个公子,名唤陆岩。
陆岩陆岩,木然木然。
”
下面写有一个“程”字。
看完后,他便把那张纸放于桌上,急切地对孔兰解释道:“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孔兰笑说:“那你说,事情是什么样?”虽然她是笑着说的,然而声音却冷淡得很。
陆岩说:“她今日来枢密院找我,我没怎么理她,她就往我这袖里放了这张纸条。我也是才知道她写的这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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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兰心道,他还真是会狡辩,他若是不去宰相府找程明芳,这程明芳又如何知道他来了京城,又如何知道他呆在枢密院?
只怕他一边对自己柔情蜜意,另一边又对这程明芳情根深种。
她又想起那日程明芳和太子殿下及程明书三人一起去陆府时,她看他的那种眼神充满爱意。
这程明芳怎么说都是个相府千金,如果陆岩果真对她无意,她又怎么会主动示好?
因此,越想越觉得陆岩在对她说谎,看似对她一心一意,实则脚踏两只船。
亏自己一直以来以为他对自己极为痴情,也将一颗心全系在他身上,对太子殿下一直不冷不热。
现在想来,实是讽刺。
陆岩见她一声不吭,更心急了,对她说:“怎么,你不相信我说的?”
孔兰说:“我相信不相信的,都不重要。反正你以后有她便好,有了她,你便可青云直上,不用在枢密院无名无职了。”
陆岩说:“我什么时候想要过平步青云?”
孔兰说:“你想不想平步青云,和我也无什么关系。我回去了。”
说完,从他身边走过。目光直视着外面漆黑一团的夜色。
他拉住她的手,欲要把她牵向自己身边,她一把甩开他的手,说:“别碰我!”
说完,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跑去。
出了房屋的门,外面便是浓重的黑暗。虽然看不清脚下的路,她仍然没有放慢脚步。
陌上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