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孔兰便在房内养伤,窗台上的秋菊还放在窗台上。
她懒得将它搬下来。虽然此时,她气消得差不多了,现在她倒想好好听听陆岩向她解释解释那纸条是怎么在他袖口那儿的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日太子殿下来过了的原因,一连几日,窗外都没有陆岩的影子。
当她伤口不那么痛了,她起床活动活动的时候,把窗台上的秋菊搬离了窗台,放到了厅中。
然而,窗台上没有秋菊之后的好几日,陆岩都没见人影。
孔兰算着日子到了陆岩的旬休时间时,想着他这下总该出现了吧?
她在他旬休那日的一大早就醒了,将自己打扮了打扮,从清晨便开始倚窗盼望,一直盼望到夜色渐浓。
他没有出现。
她有些失望。发自内心的失望。
她不得不开始怀疑,他原来的那些话,都是骗她的,什么为了她哪怕连命都可以不要,什么宁愿一辈子无名无职,什么只喜欢她一个女子,对其他女子没有兴趣,通通都是骗人的。
他才险些被太子殿下发现一次,就怕得不敢再露面。说是宁愿无名无职,却去宰相府巴结宰相之女。对其他女子没兴趣?那程明芳和他到底什么关系?因何自己在他袖中看到一次他的纸条后,他便消声匿迹,再不出现?他是担心自己不知该知道向她解释?还是懒得解释?
接下来,她每日一睁开眼睛就掀开窗帘往外看,一次又一次地,只得到了失望。
她猜想着,他是打算放弃她了?
一定是的!那么明显的不闻不问。明明知道她在生他的气,却只来了两天装模作样一下,便不再继续,这是何其地敷衍。
她现在方明白了,他是怕死的,亦是在意官职的,更是滥情的。
想到之前那些深情演得如此维妙维肖,更是将自己说成一个不在意官职的洒脱之人,而自己曾对他深信不疑,她在心里狠狠地骂着自己愚蠢。
那些恩爱过的片断,现在想着要多嘲讽有多嘲讽,大多数时候,她便刻意地不愿去想。
然而一下子便忘记又谈何容易,那些片断总是时不时地跳到她的脑海里,让她在心里嘲笑着自己的无知。
当她受伤后的第十日,太子殿下旬休的时间到了的时候,她仍然将秋菊放在了窗台上。
不管如何,万一他今日来了,遇到太子殿下,也是要避一避的,虽然她内心深处知道,他应该不会来了。
她在等着太子殿下前来。
虽然对陆岩灰心失望,对太子殿下的前来,却仍然是没有什么期待的。
因为,不管如何,当她面对太子殿下时,那种感觉像是应付,一种让她有些为难的应付。就像有贵客登门,虽然心里不适,但仍要打起精神来应付一样。
此刻她便是打起精神来等待着太子殿下。
虽然她并不讨厌太子殿下,她对太子殿下甚至有了些许的仰慕,可说到底,那并不是爱情。
她只对一个人有过火热的爱情,可惜现在,这火已经熄灭了。
她的内心如同死了一般。
她想,她再也不会轻易地爱上哪个男人了。
太子殿下是在下午来的。
那时她刚从午觉中醒来,听见厅中敏儿的声音在说:“秦公子您来了?”
她连忙起了床,因为是和衣而睡的,所以倒也方便起床。稍微打理了一下睡得蓬松的头发,她便起身去见太子殿下了。
太子殿下见到她便说:“怎么几日不见,你如此憔悴?”
在她思索着该怎么说时,敏儿替她回道:“姐姐前些日子被人用箭射伤了。这几日才刚好点。”
“什么?被箭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