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想出办法出来了,他这才以不太相信的口吻问道:“什么方法?”
她说:“一个人在井里出去不易,不过两个人嘛,就容易了。”
他立即领会了她的意思。本来他也该想到的,都怪他被她气极了,没想到这个办法。
他们一个踩在另一个的肩膀上,是极容易出去的,出去的人只要把里面的人用手拉出去就行了。
虽然极讨厌她,但她毕竟是个女人,此刻先出去也是应该的,何况,他总不能踩在一个女人的肩膀上出去吧,那也太失男子气概了。
想到这儿,他说:“你踩在我肩上吧。”
她想要再调戏他一次,“不,我要你抱着我把我举高,这样也可以出去的。”
他没理会她这句话,而是蹲了下来,对她说:“快踩上来。”
她也不是真的要他抱起她,只是调戏他一下。此刻便乖乖地踩在他肩上。他轻轻起身。
他的身子完全起来后,她的腰刚好到井口的位置,她轻而易举地爬出去了井口。
蹲在井口边,她向他伸出手来:“你也上来吧。”
月光下,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看着她手的眼神有一丝犹豫,她说:“怎么?嫌我手脏?那我走了啊,你一个人在井里呆着吧。”说完,故意起身走开了。
没走几步,听到身后他急切的声音:“快回来。”
她转身返回,问:“现在不嫌我手脏了?”
他没有说话。
她不依不饶:“说话啊,是不是不嫌我手脏了?”
看来不回答她她不会再伸出手来,他无奈地说:“是。”
“那你是承认刚才就是嫌我手脏了?”
他无奈地回答:“是。”
这哪里是手的问题,是嫌弃她整个人的问题。
“我这脏手怎么拉你呢,哎呀,会把你的手也弄脏的。”
她故意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向他伸出手去,说:“看,为了拉你,我特意擦了一下手呢。我对你好不好?”
他没有回答她,伸手接住她的手。
她用力地把他往外拉。拉至他的半个身子露出井口时,他便放开她的手,用胳膊支在井口,从里面爬了出来。
从井里出来后,他立刻向前大步走去。她在后面紧跟着,高声喊着:“等等我,夫君。”
他停住了,以命令的口吻对她说道:“以后任何时候不许叫我夫君。”
她说:“你可真会过河拆桥,别忘记了是我将你从井里拉出来的。”
他没理会她,继续往前大步流星走去。
她在他后面紧跟着小跑着。蹦蹦跳跳的。
今天,虽然她在井里呆了一天,又呆了半个晚上,但她非常开心,再开心也没有了。
因为,她想到了一个以后对付他的冷面孔的方法,那就是,调戏他,惹怒他,想到这以后将成为她在皇宫生活的最大乐趣,她就开心不已。
她对孔兰于今天傍晚的进宫一无所知。不过,就算她没有掉在井里,她也不会知道的,太子殿下命令周公公对广安宫的每个人传达了一个消息,那便是,这宫里来了个女子,这个女子以后就是这儿的妃子,这几日她要休养身体,任何人不得靠近浣纱居,任何人在得到他的允许之前不得向外透露宫内来了个女子的消息。
她和程洵两人一前一后地往皇宫走去,先是从木门进了御花园,又从御花园回到了长和宫。
到了长和宫,已是半夜,宫里的人俱都睡了。他们各自回了各自的屋里睡觉。
这天晚上,程洵睡觉前比往常更反感在他隔壁住着的这个疯女人了,想到她就在墙壁另一侧,他便无法安然入眠。
隔壁的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