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酒楼忙活完时,又到了戌时左右。但这还不算完,因为去别处做酒按松鹤镇的规矩是要酒店提供碗盘筷子等物的,所以,店小二们又从仓库里抬出明日要用的碗盘子筷子等物,在酒楼后院的井台前洗干净了,装上了车子,方才将事情做完。
大家从酒楼回去以前,江大河从伙计中挑出了另外两个明日要跟去帮忙做酒席的伙计,店里人叫他们时分别叫沈二和郭三,这两人平日里是帮着现在掌勺的厨师们打下手的,刀工不错。这样去的伙计包括陆杜二人就是四个人了。
很显然,陆岩和杜程两人去那儿,因为什么也不会做,只能当打杂的,比如烧柴和打水之类的活儿。
……
回到住处,陆岩未进自己房间门,而是来到杜程房内,见杜程来到房间便往房内一躺,于是走到他床边说道:“走,现在咱们还不能睡觉。”
“还不能睡觉?要干嘛去?”
“藏剑。”
“藏剑?藏哪去?”
“关着范齐的山后树林。”
“可是,明天我们也不可能有机会跑出去拿剑啊。”
“没有机会也要制造机会。”
“你可有方法跑出去拿剑了?”
“有。”
“什么方法?”
陆岩:“明日我们去时,范齐住处厨房的柴必然是够用的,怕是今天便准备好了明日要用的柴,所以,明日咱们要找个机会将他们的柴烧了,如此一来,咱们两个什么也不会的伙计,必会被派往后山捡柴……”
杜程一骨碌爬起,坐着说道:“这么说来,我这从小什么也不用自己做的巨商之家出生的贵公子当几天辛辛苦苦的店小二还不算完,还要可怜巴巴的去当樵夫了吗?”
陆岩点头道:“对,而且这还得是你求之不得的,如若明天做不成樵夫,你还会坐立不安……”
杜程笑道:“也好,体验一把当樵夫的乐趣。”说完摇头晃脑道:“昨为京都贵公子,锦衣玉食好风光,今为松鹤店小二,布襟粗饭美名扬,明日东山苦樵夫,汗衫……汗……”吟到这儿时,思维僵住了,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于是挠头思索着。
陆岩催促道:“别管汗衫不汗衫了,快将你的御赐宝剑拿好,我也要去我房中拿剑了。”说完出杜程门而去。
杜程决定将这诗先放放,于是赶紧从床上起来,走到床边柜前,打开柜门,将放在柜中的包裹拿出来放在桌上,从包裹里找到御赐宝剑,连忙将它藏于宽大的衣袖里,垂着胳膊出了门。
陆岩也已经找好自己的剑并藏于袖中到了门外,两人在过道里一相遇便立刻一起下楼去了,经过楼下前台时,坐前台的店小二问道:“两位公子现在还出门?”
陆岩道:“出去走走,看看这儿的夜色。”
店小二道:“那两位公子可得小心点了,我们这儿虽然平日里治安尚可,但有时还是有个把偷盗或是抢劫犯在夜里出没的。”
两人一起应了声:“谢谢提醒。”
出了客栈门,外面便是一片月色。
松鹤镇这样偏僻的小镇的夜晚,不像京城,京城的夜里还偶尔有人坐着马车在街上晃荡,这儿一般到了夜里街上便空荡荡的。
整个镇子此时静悄悄的。
好在有月光照耀,两人不至于看不清路途。
沿着记忆中的当时跟踪着秋芳前往的路,两人来到距离镇东一里来路的那个山的山脚下。
往前看时,可以看到当日他们看到的幽禁范齐及其家人的那片院落,在月色里显出模糊的轮廓。
两人不再往前,怕惊扰可能会有的看守大门的侍卫,于是从旁边斜过去的小路绕到了山后。
在山后,他们从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