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前方的女兵沿着井壁爬到上面青林园地面上以后,一轮明月正高高挂在天上,月色从树叶的空隙间零落地散至地面,使得整个树林朦胧一片。
若不是她们精神过于紧张及担忧今夜的战事,她们会觉得这月色美得不可方物。
毕竟,她们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月色了,如今突然见到,心头俱闪过恍若隔世之感。
在不远处的前方,有几匹马。马边站着两个士兵样的人。
大约女兵出来几百人时,萧岸和庄总管从地下洞室上来了。萧岸一眼发现了那几匹马,不觉惊讶,庄总管似是明白萧岸心中所想似的说道:“这几匹马是我利用出去为皇上采购办寿宴食材的机会从外面弄来的,今日下午就命人牵到这儿来了,有了马,我们可以坐在马上看他们战斗的情况。”
论大计谋,他确实比不上萧岸,但他也有自己的优势,那便是心细,这是他长久以来在宫里伺候人所培养出来的。他昨日下午想到作战可能会发生的情况时便想到,他和萧岸需要站在视线良好的地方才能对作战的状况有更好的判断。想来想去唯有去外面弄几匹马才能让视线稍微开阔点了。
况且有了几匹马,也利于让士兵去向地下洞室里的安总管汇所情况,毕竟从青林园最北边的练马场到地下洞室的入口处那儿,约摸也有两里路的路程,有了几匹马,传消息要快捷多了。
那两个守在马边的士兵样的人看到萧岸以及庄总管从女兵的队伍中出现时,便立刻将马匹牵至了他们面前。
萧岸对庄总管点了点头,仿佛在认可他的这种做法,便跃上了马背。
庄总管随后也跃上了马背,和萧岸骑马并立。
萧岸坐在马上,吩咐女训练官依计行事。也就是让她先带几百女兵前去御花园处诱敌,将敌人诱到空旷的练马场处。
女训练官听令带几百女兵往御花园奔去。
其他女兵则在一名男兵的带领下往相反方向的练马场走去。
由于大康皇族在队伍的最后面,所以从地下洞室出来的最晚,加之队伍有老有少,行动也比单纯的女兵队伍缓慢得多,当大康皇族的人还在陆续爬到上面时,女兵队伍早已经不见踪影了。
萧岸见此情景,立刻心生一计,对着一个男兵耳朵耳语了片刻,那男兵连连点头。
……
此刻的孔兰还在地下洞室里,跟在队伍的中间。正在她看着一个妃子沿着洞壁往上攀爬时,眼见她已经爬到洞口处时,突然听到上面有喧哗的声音传来。
正在爬的妃子沿着台阶又退了下来。
在下面等着上去的另一个妃子问:“怎么又下来了?”
“他们让我们下来,说是通通都要下来。”
“通通都要下来?他们不是说要让我们离开此地吗?”
“我也不知甚么原因。一个拿长茅的人指着我让我下来,还有刚刚上去的人也在他们的控制之下要下来了。”
听到这些对话,孔兰方知中计。
眼看女兵士气被鼓舞,女兵们已经走远,她们不可能知道后面的动静,所以才又出此一招。
她很明白,如果被困在这下洞室,意味着什么。
想到这儿,她眉头紧锁。
若是让郑姐儿现在闹,怕是起不了作用。因为现在女兵只有二十多人。而她刚才观察到的男兵则肯定不止三十人。
加上男女力量的差异,再加上除了郑姐儿和她两人,其他女兵必不会拼尽全力和男兵争斗。她们早就习惯听天由命了。
而她自己在斗争中可起的作用极小,因为她虽然也在地下洞室里练过一段时间,但出去之后她便再没有过任何体力方面的锻炼,所以,她深知自己不是任何一个男兵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