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齐亮被架着两个胳膊推搡着推出门外,把人推给他带来的仆从。
身后陈家的大门咣当一声合上了。
陈家这样做,比把人拒之门外更羞辱人。
张家仆从怕被迁怒,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张齐亮回头骂了陈家几句,正想骂自家仆从,就看到旁边有人家往这边张望,也觉得丢人。
“愣着干嘛,走走走,赶紧走。”
灰溜溜坐车走了。
越想越不忿,思索着该怎么给陈家一个教训。
“停车!”
马车停下来,问前头车辕上坐着的仆从“东边那些流民都去哪了?”
仆从“泄洪坝张家豢养的流民被官府收缴了,据说要送去铁矿落籍,其他几家的还都在观望。”
泄洪坝张家跟闸口翟家关系密切,之所以愿意把流民送去铁矿,是因为觉得铁矿是他们锅里的饭,送去铁矿也迟早是自己家的。
张齐亮想不到这个,他只知道陈家的流民还在手上,要利用这个给陈家点颜色瞧瞧,报今日之仇。
“你别跟着我了,去打听一下,陈家的流民被他们藏到哪里了,差清楚速速来报。”
火烧眉毛的事也得往后掐掐,得先把这个仇报了。
不得不说他跟张氏不愧为父女,都分不清轻重缓急。
主人这阵子牙疼脾气暴躁,仆从也不敢劝,听从他的吩咐去查了。
张齐亮回到家,丝毫未提及他做过的事,只把陈家骂了个狗血喷头。
他严重误导了张刘氏的判断“难道是绿珠犯了大错,惹恼了任家,陈家也不敢掺和了?”
“管他呢,回头再挑几个长得出挑的送出去就是了。”
在他看来就没有不偷腥的猫,他就是婆娘管得严找不到机会,有机会他也想偷吃。
张刘氏看他顶不上用处,只能自己找门路去铁官府打听。
袁弘德赶着牛车到了卫所外头,守卫听说他是找姜大人,忙往里通报。
等候的工夫,有人喊他“叔,恁是来找俺们的吗?”
袁弘德一看,是宋家的宋修信和宋修贤兄弟俩。
“你们这是……?你爹呢?也来了?”
“俺们调防到这边来了,以后就在湖滨那个卫所了,俺爹俺哥都没来,就俺们兄弟俩来了。”宋修信说。
他们才去固北李家的客栈留了口信人就找来了,速度可真快。
拉着袁弘德“叔,咱家住哪里?俺们跟你过去看看,以后就能常来常往了。”
“我是来找姜大人有些事,说完了事带你们家去。”
又问“家里都还好吧?”
宋家兄弟才知道是巧合,“还真是巧啊,家里都好,俺爹让俺给您带了东西来,回头收拾出来给您送去。”
姜文翰迎接出来,就看到袁弘德正跟两个军士站在一起说话,看情形还很亲热。
走过来就听到袁弘德说“侄媳妇都带来了吗?一块带去家里认认门。”
脸生的其中一个脸红了红“俺媳妇带来了,俺弟弟还没娶媳妇,俺爹说让俺托叔给俺弟弟把把关,在这边给说一个。”
“让你婶子给问问。”
姜文翰迎上来“袁老哥来了,这二位是……?”
其实他心口已经有了猜测了,问问只是确定一下。
袁弘德并不知道他们在铁矿和湖滨卫所的布局,回答道“俺侄子,调防到湖滨卫所了。”
“那可太巧了,他乡遇故知,可得好好喝两盅,老哥请客可别忘了我和周大人。”
“一定一定。”
姜大人“到里面慢慢说。”
吩咐人把牛车拉去喂草料,引了三人进屋。
听说是想托他去任家探探口风,满口应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