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到陶氏和杜氏的心坎里了。
希望收留了这人给袁树积福,保佑他若是流落在外也有好心人给他个地方住,有口饭给他吃。
陶氏“可怜见的,咋就能伤的忘记自己是谁了?”
让秦三花把胡禄喊来。
胡禄这些日子正带着雇农给袁家的棉田摘棉花。
今日天有些阴,空气中的水汽有些大,燕子都贴着地飞。
担心有雨,得尽快把长开口的棉花摘回家。
万一下雨,就把开口的棉花淋湿了,会影响棉花的品质。
听到秦三花喊,一溜小跑的跑过来。
一边拿衣袖给自己扇着风,一边问“您老喊我?”
听说是让他给这人安排个住处,以后给他分配活干,满口应下来。
袁务川领着几个人去洗漱。
几个人估计是一路风雨兼程,衣裳的后背上都有大片的汗碱印渍。
等那人洗干净,袁明珠看到他的额角靠近太阳穴的位置有一条伤口。
伤口很整齐,就跟趴在额角的一条蜈蚣似的,不像是落水在乱石上磕伤,倒像是利器所伤。
袁明珠在心里骂娘,心说不会这么倒霉吧?刚安排好要送走个麻烦,还没送走呢,接茬的麻烦就送到了?
拿了诊脉的小枕头“伤在哪里?我给看看。”
宋修信“先给我把把脉,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我都觉得自己好像病了。”
袁明珠恨不得拿脉枕敲死他,觉得他伤的是脑壳,只有敲死才能治好。
咬着牙给他把了脉,让吴氏给他煮些降暑的茶吃,把人打发走。
这人被发现的地方在古吕城之南,大家以此给他取了名字叫吕南。
吕南把手搭在脉枕上,袁明珠问他“伤口就这一处吗?”
吕南“系啊!”
袁明珠正想着这人是南方人,就听他又用本地话补充道“就这一个伤口,已经长好了,不疼了。”
袁明珠给他诊脉的这一会儿工夫他换了三四种口音跟她说话。
让试图用口音判断他是哪里人的希望落空了。
宋修信端着解暑茶出来,很得意的对袁明珠说“怎么样,我教他说的晋地话还行吧?”
袁弘德是担心下雨,去万香园看看准备盖酱缸的盖子准备的怎么样。
傍晚回家,才知道袁树没找着,宋修信还把那个伤了头想不起自己是谁的人给带回来了。
晚饭后一家人说起这个吕南,袁少驹说“我爹会不会也是伤到头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袁弘德觉得有这样的可能。
袁明珠这些日子也经常说这样的话,袁弘德都只当她乱说话。
今日亲眼见到伤了头记不住往事的人,才知道真有这种病症。
带着期翼,第二天去找姜文翰安排的帮着寻人的人手商议这件事。
“他若是伤了头,自己离开了河道,围着河道找肯定找不到人。”
“所以我们不要再围着河道找了,一个人一天都能走几十里地出去,他要是还在原地早就该找到了。”
最后议定,两个人一组把人手撒开,去各处寻访有没有外来的人。
天阴沉了两天后,终于下起了雨。
天阴得时间越久,下下来的雨一般就更大,瓢泼一般的大雨,把严氏住的窝棚浇了个透彻。
没等袁弘德给她想办法安置她,牛大蹦就把人请回了家。
像伺候祖奶奶似的伺候着。
因为他们近日来也没出什么坏主意,袁弘德也就没去管他们,由着他们去了。
趁着雨停的间隙,他正带着几个曾孙在田间查看,看哪里会积水,看若是挖灌溉和排水渠得在哪个位置挖。
眼瞅着离道试的日子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