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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氏不敢多说,闷声应是。
等带鱼上油锅炸好,陶氏切了葱姜红烧了一大碗。
杜氏又故态复萌,说“这么贵的东西,留着待客用吧,自家吃什么不是吃,何必吃这个?”
陶氏放作料的手一顿。
旁边干活的秦三花和茜罗都缩在一旁装鹌鹑,都察觉了气氛紧绷。
陶氏和袁弘德不是没发觉杜氏的变化,之前袁弘德那些话就是在敲打她。
只是看来效果并不太好。
陶氏“我们和你爹年岁大了,也该吃些好的养养身子骨了,伯驹几个年轻,以后出门应酬,不能让人看着畏畏缩缩的,也得多长些见识,
伯驹爹受了伤,也得将养将养,我正想着呢,今年过节多买些好东西回来,让几个孩子多些见识,家里人也补补。”
言外之意,家里就你用不着吃,你若是想节省,自家节省就好。
也是这些日子被杜氏的作为憋屈狠了,这话听着就十分不好听。
过日子就这样,舌头跟牙还近呢,牙还是会咬着舌头。
杜氏脸通红。
整个灶间只能听到锅里带鱼翻滚的咕嘟声。
还有袁幼驹闻着香味在围着锅台转。
看着烧了一大碗,家里人口多,一人也就分到了一两块。
陶氏厚道,并没有因为之前的龃龉就真不给杜氏吃,夹了一块肉最厚实的给她放到碗里。
袁明珠吃着在锅边沿贴的锅贴饼,浸着盐味的锅贴饼咸香可口。
装作没感觉到饭桌上气氛的怪异。
吃了午饭,王老汉跟着袁树去河边逮鱼,袁务川去暖棚里照看。
吴氏带着袁明珠姐妹去梁氏的屋子里做着活计兼陪着她。
一进门,就看到茜罗正从地上爬起来。
袁明珠看着梁氏,又看看茜罗。
袁明珠并不嫌弃她出自金谷里,这世上并不缺出淤泥而不染的人,能清清白白,谁也不愿意带在脏污里。
她是嫌弃她爹是翟天南。
人不能选着出生不假,但是袁明珠不想拿自家的安微去赌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袁明珠跟着做了一会针线,就借口要去方便从前西厢房里出来。
后西厢房里,袁弘德正跟陶氏一起,带着袁伯驹几个布置房间。
她进了屋子,朝着顾重阳看了一眼。
待她出来,不一会顾重阳就跟着出来了。
两个人站在堂屋门口,袁明珠把今天的发现跟他说了。
“安阳侯府应该会把人安插进来,你自己注意点。”
顾重阳又把嘴抿成了蚌壳状。
袁明珠最烦他这个死样子,“你这样可不讨喜了你知不知道?回了安阳侯府,可不会有人像我们这样迁就你,有什么事就说什么事,你抿着嘴就能解决了?”
顾重阳忙整理好表情。
袁明珠翻了个白眼,这人就是属驴的,不打不知道好歹。
“你走的时候,把茜罗一起带走。”
顾重阳抬眼看她“为什么?”
袁明珠“烦她,送远点眼不见心不烦。”
听了她的话,顾重阳又想下意识的抿唇。
不过马上意识到不能抿唇又松开来。
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问她“是不是我也是送远点眼不见心不烦?”
袁明珠……
耐下心假惺惺的解释“哪能呢?”
心里想着,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解释的这么敷衍,让人一下就能猜出她真实的想法。
顾重阳赌气道“我要是不走呢?”
我就留在这里恶心死你。
袁明珠立起眼睛,真想抬脚给他一脚。
这死小孩太气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