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袁珍珠听不到。
吴狗子从树下爬起来,贼眉鼠眼的打量了一下四周,除了年幼的袁珍珠,村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
抓走一个长得端正些的女娃子卖掉,可以供他逍遥快活几个月。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个女娃子落单,同时村里村外又都没人的机会并不是那么容易碰到的。
陈明珠觉得自己快绝望了,任她喊得声嘶力竭,快发狂了依旧没能阻止袁珍珠一步步向危险走近。
村里人不知道,她知道,吴狗剩死后,他的小女儿就是被吴寡妇和吴狗子这对女干夫氵?妇带了卖掉了。
两个人从中尝到了甜头,把钱花光之后又把吴寡妇妹妹家的女儿拐去卖掉。
从此以后愈发一发不可收拾,只要看到落单的孩子就抓走卖掉。
附近村落几年来已经丢失孩童十余名了。人人自危,家家户户严密看好自己家的孩子。
袁珍珠只是年幼,应对危险的意识差一些,不过看到两眼放光不怀好意看着她的吴狗子,也意识到不对了。
转身就跑。
只可惜人小腿短,跑得实在太慢。
吴狗子把含着的草吐到地上,“呸”。
老鹰捉小鸡似的,把袁珍珠拎到手里,把人夹在腋下,制止住她的挣扎,一手捂住她的口鼻,阻止她呼救。
一直紧紧抓着的紫葫芦“扑通”一声落到地上,把陈明珠摔得七荤八素的不说,葫芦也微微有些裂痕。
这些年陈明珠一直过得十分佛系,原本就不多的活力早就消磨殆尽。
不佛系也没有办法,先后两世为人,再加上寄身葫芦的这十八年,人生加鬼生得一甲子了。
花甲之年,在现代也是跳跳广场舞带带孙子消磨时间的年岁了。
何况寄身葫芦跟坐牢差不多,时间对于她没有任何意义,早就被锤炼得心如止水。
不过她再佛系,再心如止水,看到容身的载体被毁也没法不动容。紫葫芦只是普通家用器具不值钱,就算只有微小裂纹,也必定被弃用。
弃用以后就没人细心维护了,损毁是早晚的事。损毁之日就是她魂飞魄散之时。
不仅是危及自身,袁珍珠小姑娘也在对方手里。已经被彻底控制住了,只有两条腿还蹬一蹬。
吴狗子没往村子里走,也没有往大田地的方向去,而是顺着溪边的小路往山梁上去了。
山梁过去,就是人迹罕至的小道。不说农忙时节,就是农闲的时候,那条小道上也很少有人路过。
袁家的孩子,都是陈明珠看着出生长大的,袁珍珠在她眼前遇险,被恶人带走,让陈明珠心急如焚。
在紫葫芦里急得跳脚却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