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这个院子相通的另一个院子里,洗好的衣物还晾在晒衣绳上,微风徐来,衣物轻轻晃动。
院子一隅的牲口棚里,老黄牛摇着尾巴拍打着骚扰它歇息的虫蝇,嘴巴咀嚼着在反刍。
井然有序的农家小院,丝毫不见仓皇出逃的慌乱。
宋渊指挥着一队兵丁“去搜一下。”
特特叮嘱“注意轻拿轻放,莫要损坏坛盆缸罐。”
意思就是说只是简单的搜捡一下,不把这户人家当成疑犯。
宋渊暗暗观察着袁弘德。
别人不知道其中的奥妙,他是知道的,这样做出一副人还未逃走迷惑人的假象的手法,他曾经听他父亲说过。
当初他父亲跟一帮老伙计遇险,就是靠着这一招迷惑了对方,顺利逃脱。
而且这一招还有一个一般人想不到的妙处,出了事就跑,没出事就还能回来,进可攻退可守,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就像此刻,有人来盘查,只要推说去看大夫了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怀疑又能怎么样?没出事就把人叫回来,一切怀疑就不攻自破了,出了事,人已经逃出生天,谁还能奈何?
宋渊看看四周的山岭和茫茫旷野,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袁家其他的人也没有逃远,就藏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呢!
真若有事大家也只会认为人已经跑远了,估计搜查都不会尽心。
只等官差走了,袁家人就能从藏身之处出来,从容离开。
此人姓袁,自豫地迁徙而来又擅长这招金蝉脱壳之法,只怕是遇到父亲当年的故人了。
普通农家,又收拾的清爽不显杂乱,进了窑洞里一眼能看到底,并不难搜查。
很快相继过来回复未发现异常。
孙检芳脑门上落下豆大的汗珠,喃喃向对着他怒目而视的杨捕头解释着“我也是为了谨慎起见,主要这些事情太巧合了,也怪不得我呀,
没问题好啊,没问题比有问题好,万一有问题没,没找出来,大家都麻烦不是?”
大家都走出去,孙检芳落在后头,懊恼的照着自己的脸扇了两巴掌。
刚刚就该试一把,让官差们把吴正吉那个混账东西屏退了再说话,就不会被他坏了好事了。
不过,如今说什么都迟了,只怕给官差们留下的印象太差,里正的位置也难拿下。
走出大门,孙检芳疑惑的回头往院子里瞅了几眼,依旧觉得哪里不对。
一拍脑袋对啊!哪有去瞧妇人病把大大小小的孩子都带着的。
连蹦带蹿的追上前头的人,喊道“不对,不对,这事还是不对,谁家去瞧妇人病会把家里的孩子都带上?”
说完,像是捡了狗头金一般,得意洋洋的轮番瞥着所有人。
宋渊捋了捋下巴上的短须,等着听袁弘德怎么应对,他不认为以此人的阅历和心智会留下这么大的漏洞。
这姓孙的奸诈小人应该不是他的对手。
大家也都看明白了,孙检芳这是咬住袁家了,不咬下一块肉来是不准备松口了。
说什么袁家也是异数,完全是无稽之谈信口雌黄,最终目的就是构陷,给袁家罗织一项罪名。
所图的无非就是袁家名下的那十几亩土地。
真是太恶毒了!
这是准备置人于死地啊!
众人看向孙检芳的目光就带着鄙视了。
袁弘德目光如炬,盯着孙检芳,回答道“我家珍珠和少驹他们,因为他们母亲突然生产加上正是农忙时节没人照管,被送去亲戚家暂住了。”
“孙家族长,昭朝没有哪一条律例有说明不能走亲戚吧?”杨捕头讽刺道。
杨捕头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