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重阳“我没心存幻想,从当日他放任大胡氏对我们母子出手的时候,我们就对他死心了。”
虽然着死心了,不过声音带着些气急败坏。
袁明珠乜了他一眼,到底是意难平吧!父子血脉,哪里像的这样容易割舍得了?
也不拆穿他,把手里的鱼笼重新扔回水里。
“干嘛放回去?牛家的蹦子们不在家,没人偷鱼,早晨才下过雨,水流急,打了围堰放下去不是更好?”顾重阳。
袁明珠盯着他的眼睛,“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顾重阳“我……。”
反驳的话没有出来,把嘴唇抿成一条线。
到底是个孩子,嘴再硬,还是渴望父爱,还是存了些念想。
着没心存幻想,却幻想着牛大蹦他们被严惩,短时间不会回来继续为祸乡里。
顾重阳拎着装鱼的水桶,瘟头耷脑的跟在袁明珠后头。
他在生自己的气,觉得自己实在太没出息了,太不争气了。
袁明珠踮着脚拍拍他的头,像是拍袁幼驹似的,“你还,等你长大一些,不需要父爱了,就能想看了。”
这些都是成长的代价罢了,长大了,不需要了,就能放下了。
袁幼驹看到袁明珠拍顾重阳不拍它,蹲到她跟前等着。
昨下的那场雨,它不知道在哪里滚来的一身泥,粘在皮毛上,不昨那副脏样更脏了。
袁明珠有些嫌弃,捡着干净的头顶敷衍的拍了一下。
袁幼驹的样子,让顾重阳忘记了之前的烦恼,也拍了拍它的头顶。
袁幼驹傻福福的走在他们前头。
袁明珠“曾祖父了,牛大蹦他们要是很快就给放回来的话,你就不合适跟着大哥他们一起去官学了,
曾祖父准备让你跟五哥去黄丘岗的鹤鸣书院,你扮成五哥的书童,五哥多缴半份束脩你就能跟进学堂里听夫子讲课。”
主子在学堂里听讲,奴仆站在廊下伺候着,这个时代的房屋隔音差,在廊下也能听到夫子授课的声音。
袁家只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了,再多的就不行了。
袁明珠知道,他今日受的屈辱越多,就能让他早日放下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袁幼驹傻福福的在前头走了一段,发觉后头两个人没有跟上来,回头一看,气坏了。
你们俩又偷偷背着我拍头。
跑回去蹲在两个人跟前。
袁明珠拍了它的头,对顾重阳“你把它洗洗,实在是太脏了。”
拍不下手去了都。
顾重阳也拍了拍。
“太冷了,洗澡容易受凉,等哪暖和点再吧!”
洗干净了你该只理它不理我了,还是让它脏着吧,挺好。
袁明珠没觉察不对,这几阴风大,气温低,确实不适合给袁幼驹洗澡。
丝毫没意识到往后只会越来越冷,袁幼驹也只能这样一直脏下去了。
直到明年开春气回暖气温才会回升。
不几日,周大人回来了,很是生气。
袁明珠听到他跟曾祖父话“父母大人实在迂腐,什么本来人口就少,若是再重判,剩下老弱妇孺,春耕秋收都要受影响,
所以牛家那四人只判了一冬的劳役,明年春耕之前就会发还回家。”
又几日之后,周大人再次带回来坏消息。
“我那位好友又被征调到他出公干一些时日,之前跟先生的调换邻居的事,不成了。”
周玉典觉得自己都快赶上那专门报坏消息的乌鸦了,十分愧疚。
在袁家混吃混喝,一件事也没给人家办成。
袁弘德见他如此,不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