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务川父子脾气性格差不多,都是话不多老实干活的人,人家对他客气他会对人更客气。
推辞道“活不多,我自己做得来。”
袁务川下去拉鱼笼,耿超群瞅着机会对袁明珠说“二小姐,翟天南的闺女找着了,现在就在我们那边住着,得怎么安排她?”
按说他把人找到了,就该跟上峰汇报就行。
可是他就是想听听袁明珠的意见。
他觉得照着袁明珠给的指示去做,对手会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袁明珠答非所问道“樊婆子走了?”
耿超群“啊?”
“走了。”
心里嘀咕不是,小姑奶奶你非要把人撵走的吗?难不成又想把人弄回来了?
真是孩子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正想着六月的天呢,就听到天空的云层里传来轰隆隆的雷声。
袁务川听到雷声,快步跑了过来。
“要下雨了,快回去吧!”
又没机会说话了。
耿超群心里吐槽,态度却不敢不恭敬。
“我帮您老拎着水桶。”
跟在袁明珠他们身后,“您老抓的这些鱼吃不完吧?”
“嗯,吃不完,你拿两条回去吃。”袁务川把他没话找话说当成了想讨鱼吃。
耿超群站在往袁家去的路上,手里拎着两条鲤鱼,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回到家只一会,雨就哗啦啦的落下来。
这个季节就是东边日出西边雨的时节。
另一边,休沐回来的袁少驹和顾重阳被马车放到村口,本来看着天气晴好觉突发奇想想自己走回来,谁知刚走一会就跟大雨遭遇了。
被在村口警戒的刘家的佃户请打工棚里避雨。
雇农们大多数都转移到河北边盖好的房子里住了,剩下的基本都是安排的护卫。
这些人虽然不知道顾重阳的身份,但是知道他是任务目标。
看他过来也没敢围观,只远远的关注着。
耿超群让人给他们拿了布巾擦水,一个做丫鬟打扮的小丫头拿了布巾递给他们。
看清了袁少驹和顾重阳的样子,小丫头看住了。
两个人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耿超群赶紧撵她“去去,一边去,去烧些热水来喝。”
跟他们解释“新买来的丫头,没规矩。”
他们都是成年人,现在天热,都是喝现打的井水,现在袁少驹他们来只能现去烧水。
袁少驹喝了一口泛着油花的茶水,把水杯放下。
顾重阳看着茶杯里的水,并没有喝。
袁明珠的那只茶碗还在他的书箧里躺着呢。
那只茶碗和收集起来的茶叶被他带去了学里,托人买了一只猪仔,把茶叶和洗杯子的水给猪仔喝了以后,猪仔不久就死了。
他想了这么多天,想不通为什么袁明珠想要置他于死地。
他以为她会是自己的救赎,那人却想着把他推进深渊。
他最开始以为是因为在樊嬷嬷和她之间,他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向着她。
不过跟袁少驹打听的时候,他支支吾吾的样子让他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最终袁少驹没有抵挡住他的追问,告诉他“我爹出事的时候,小妹跟樊婆子求救过……。”
顾重阳现在看到茶水,就会想到袁明珠设计送到他手里的那碗碧莹莹的茶汤,也会想到她站在旷野里四顾无人,求助无门的绝望。
两种思绪往不同的方向撕扯着他。
就像许多成亲后的男人会纠结于既然母亲爱自己,为何不能爱屋及乌爱他的妻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