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那边的宴息室。
吴妈妈给她端了一碗热油茶,“温度刚刚好,二小姐尝尝。”
袁明珠闻着就一股香甜的味道,喝了一口,果然很好喝。
陶氏过来,就看到她嘴唇上沾了一圈像白胡子似的。
忙拿帕子给她擦干净,“看看你,跟个小花猫似的。”
絮絮叨叨说着“好鞋不踩臭狗屎”的话。
袁明珠只管点着答应着。
她这也不算欺骗长辈,她本来就没打算干什么,只是打算让四哥去干点什么。
却说袁弘德去了外院,让人把三位少爷请来。
袁叔驹看看滴漏,问“曾祖父说没说什么事?”
“太爷没说。”
袁季驹“你先过去吧,我们马上就去。”
兄弟三个交换了眼神,袁季驹“估计是尹桃花的事。”
又说“这人到什么时候都是祸害,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不能心慈手软。”
兄弟三个商议着要说服曾祖父。
三人收拾好书箧,一起去了外院。
一听果然是为着这事。
袁季驹装作才得知此事,“哦!那个人是袁铁栓媳妇啊?我说怎么对我们家的情况这么熟悉呢?”
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
问袁弘德“曾祖父打算怎么办?这种人留着总是隐患,这回是安定侯府,下次换个其他侯来她还是免不了为虎作伥,
有千年做贼,没有千年防贼的,次数多了万一有一回着了人家的道,我们家有几个妹妹够赔的?”
涉及妹妹们,曾祖父总是行事谨慎,不可能由着这隐患存在着。
果然见曾祖父神色有所松动。
接着道“不是说她攀上了御马街的胡家了吗?她若一直是金谷里的一个妓子还好说,翻不起大浪,跟胡家搅和一起,谁知道他们会做什么?”
说完这话他就后悔了,曾祖父的话里并没有提到尹桃花攀上胡家,是妹妹的信里告诉他们的。
话已说出来,想咽回去都不能,只能匆匆结束这个话题“我们先去学里了,曾祖父再仔细想想,晚上我们再详谈。”
拉着哥哥和弟弟就走。
三兄弟走了,袁弘德仔细想着利弊。
突然一拍桌子,“这帮臭小子。”
不过他确实被袁季驹的一番话打动了,尹桃花确实是藏在暗处的恶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蹿出来伤人。
袁弘德跟袁叔驹他们商议处置尹桃花不提,杜氏也很快知道为何要先演习一下。
暖居宴的前一日,袁家就摆好了桌椅,搭起了彩棚。
不仅各院都都利用起来,就是门前的巷子里,也安排好各家车辆在哪里停放,各家下人在哪里歇脚。
杜氏很是庆幸长媳得力,一桩桩一件件安排得有条不紊。
她就只需要像个老封君似的陪着陶氏待客就行。
入席前大家都凑在一起吃着瓜子小点心,喝着茶一起说着闲话。
“要说这宅子可有不少年头了吧?我记得我小时候就跟着我家祖母来吃过酒席。”
说这话的妇人四十许年岁,怕主家不喜,声音压得极低。
“可不是不少年头了,听我婆婆说她小时候这宅子就有了。”
之后就是叽叽咕咕议论起洪家的事,“真不值当的,为了贪墨那点银子逼死人命,把自己家都搭进去了,
啧啧啧,听我们家那口子说,他们家的女人都充入教坊司了,……。”
声音越来越低,头都凑到了一起。
杜氏看着一圈一圈头碰头凑在一起的人,只疑心人家是在嘲笑他们家买了犯官家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