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子带来的这些人。
“依姐儿跟我说了,怕外头选的人不放心,这批人您只管放心,这些是牙子在北边买来的,本来要带到南边去卖的,
去年北边旱了,今年又涝了,庄稼减产,听说这个还在当地祸害人,许多人家都过不下去了,开始卖儿卖女。”
驿丞夫人说着比划了个五,说的是皇上的五皇子鲁王。
“牙子走到咱们这儿,车夫得了病病倒了,抓了药吃了好多天总算是好些了,不过他们不敢再往南边走了,就想在我们这儿把人卖了,
您也知道,我们这样的小地方,哪有人家能一下子买这么多人口,卖了好几天就卖出去三两个。”
袁明珠站在曾祖父身旁,听着她们说话。
陶氏看着这些人一个个穿的跟叫花子似的,“可怜见的。”
问吴妈妈“给做饭吃了吗?”
吴妈妈回道“已经给吃过了,一人两个馒头,稀饭管够。”
袁明珠琢磨着他们这次买人是突然决定的,这批人来到这里也是偶然,这些人应该是安全的,里头应该不会混入别人派来的奸细。
对曾祖母说“即是流落到我们这里了,也是缘分,就都留下吧!”
牙子忙陪着笑脸道“实在是车夫病得严重,不然也不会在此发卖,运到南边能多卖不少银子呢。”
袁明珠“又不是无本买卖,吃喝拉撒都是钱,运到南边你一样也得多花不少银子。”
牙子不敢再多嘴。
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不过真到走投无路,卖身投靠富户总能留下一条命出来。
存在即合理,袁明珠对牙子没有先入为主的恶感。
她如此说只是在商言商,为的是杀价。
就在牙子以为这回得赔本赚吆喝的时候,又听她说道“就因不是无本的买卖,我也不让你为难,
随行就市,按着我们这儿的价钱走,你掂量一下,觉得行我就都留下了,觉得不行你就把人领走。”
牙子哪里有不应的,当场拍板卖了。
袁明珠叫了李管事跟他做了交割,去了府衙留档做了契纸。
因为这回买的人之前都是良民,也未做过伺候人的活计。
袁明珠把青岩家的从厨房调出来,单拨了个院子给她,让她管着这些人,等调jiao得能使唤了再分到各个院子。
有实在木讷不堪使唤的,就送到底下作坊里去做活。
袁明珠这边分了两个粗使的婆子,一个跑腿的小幺儿,三个大点的丫鬟,四个小丫头。
加上原本从厨房调来的荞麦,就有了四个大丫头四个小丫头。
上回发落郑妈妈的时候,袁明珠都怕动静大了惊动曾祖母。
这回添了人,她就趁机以住的西厢房逼仄,这么多人住着太挤了为由,跟曾祖父母要求单住一个院子。
洪家的这处宅子本来住的他们家三个房头几十口人,大大小小十六个院子。
再加上园子里的院子和一些跨院,足有二三十个院子。
他们家人抄家灭族以后,只剩下一些远的族亲住在后头跟袁家的裙房隔着一条巷子的地方。
袁家人口少,不说大院没住满人,就是后头裙房都剩下不少屋子。
袁明珠说要单住,袁少驹也吵嚷着要单住。
曾祖母被他们俩一左一右摇晃得头晕,“好好好,单住,都单住,我让人把跨院收拾了,你们俩都搬我这边的跨院里住。”
袁少驹分了东跨院,袁明珠分了西跨院。
院门打开,袁明珠看着院子角落里长出来的荒草。
觉得房子就得有人住,有人气撑着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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