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惊愕得抬头,就看到她婆婆一手支着头,一手拍着胸口,似乎马上就要昏倒的模样,哪里有之前拍着桌子骂人的彪悍?
刘自耕骂完儿子,又冲着门外喊道“没有喘气的了,看着太太被气得这样也不说来劝着?下次这逆子再来,就给我打出去。”
本来听到屋里吵架就躲开去的仆妇们纷纷进来。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耕大太太被扶了去歇息,又有人拿了刘自耕的帖子去请回乡的老太医。
刘福礼则被他爹拎去了外院书房。
主院了人来人往,都把张氏当成了透明人。
张氏就想不通很好的开端怎么就有个虎头蛇尾的结局?
袁明珠不知道刘家发生的事,她只知道那日刘永昶离开之后,两家以极快的速度换了赓贴。
刘家还送来了一块古朴的玉佩,据说是刘家祖传之物。
袁明珠把玩了一会这块刻着夔纹的玉佩,让荞麦收起来。
就听门外小六问“二小姐在不在?”
袁明珠吩咐“进来吧。”
小六进来回道“二小姐,贺先生来了。”
袁明珠知道这是她让贺先生去查袁家本家那些人的底细有消息了。
到了外院,袁明珠看着贺先生一脸的凝重,知道事情要糟。
“那些人住在西市口那边。”
这些袁明珠知道,李管事说过。
贺先生补充道“是姚家新买的宅子。”
袁明珠挑了挑眉,“哦?”
姚家被教训了一通,还没改?还敢跟他们家作对?
真是死性不改!
大概是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吧!
不过她不认为以姚家或是南山姚家的能耐,能联系上袁家本家。
说白了他们家跟姚家或是南山姚家都没有利害冲突,背后的人是谁不言自明。
袁明珠本来悬着的心反而落下来了。
知道是谁就好办了,就怕不知道对手是谁,更怕被打个措手不及。
袁明珠说“我猜猜是谁在背后唆使的?是那个三角眼李琦吧!”
用得不是问句。
贺知春“确实是他。”
“我们找了李琦这么久,一直没找到,他就躲在姚家这处宅子里。”
“这些日子我们盯着那处院子,就只看到一个老苍头偶尔进出,但是送进去的柴米油盐数量不少,而且他去粮食铺子买了大米。”
武安州不种大米,本地人也以面食为主。
贺知春摸了摸鼻子。
实在不好意思说他们怎么混进宅子里查看的。
“我们走访了几家附近卖粮食的铺子,估算了那院子里大概的人数。”
顿了顿接着道“粮食他们能一次性买够长时间吃的,宅子里的粪坑不能长时间不清理……。”
院子里住的人又多,吃得多产生的废料就多,如今天气还热着,粪坑长时间不清理肯定得特别味。
“我就打听了附近人家的粪坑都是卖给谁,打听到都是卖给石门村的一个老汉……。”
后头的事情就简单了,他们买通了收粪水的老汉,进到了宅子里。
袁明珠这些日子也未闲着,一直在钻研《大昭律》。
不管袁家本家的那些人想干的是什么,总越不过律法去。
但是袁明珠不想跟袁家本家的人对簿公堂。
倒不是怕了他们,只是不相信此时的司法机关和司法制度。
“衙门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
“饿死不做贼,屈死不告状。”
……
这些俗语可不是只说说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