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睡不着。
从床上爬起来,推开窗户看着院子里一地的清辉,冷风灌进来,不仅没让他清醒,反而让他更迷乱了。
心底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蛊惑他去看看她吧,问清楚她是不是心里有别人,是不是真的没法喜欢上他。
夜色正浓,整个世界似乎都陷入沉睡,他没有开门,穿了一身劲装直接从窗户跃了出去,攀着墙跳到主院内,再从主院翻上西跨院西厢房的屋顶。
他知道大户人家的护院只在外围巡查不会惊扰院内的主人,袁家的护院应该也一样,他翻墙上屋的行为不会有人察觉。
果然如他所料,他趴在西厢房的屋顶,没有惊动任何人。
没惊动人也有没惊动人的烦恼,他不知道该怎么让明珠出来见他。
在屋顶坐着,直到冻得手脚僵硬,依旧一筹莫展。
东方微微透亮的时候,他知道在不做点什么就没有机会了,指望臭丫头去送他,不如指望公鸡下蛋母鸡打鸣。
心一横,从墙上抠了泥块往袁明珠闺房的窗户上扔过去。
泥块打在明瓦的窗户上,发出“砰砰”的响声。
直扔了好几块,屋里也没有动静。
就在他疑惑着是不是屋里的人睡得太沉没听到,四处找着泥块想要再砸几下的时候,正屋的门从里头吱呀一声打开了。
郑妈妈手里拿着一根狼牙棒,另外一个丫头一手拿着只铜盆,一手拿着只美人拳,抡起美人拳就把铜盆敲得邦邦响,一边敲一边大声喊护院。
还好顾重阳一直关注着屋里的动静,飞身一跃从屋顶翻下去,就地一滚就到了那丫头的身边,把铜盆夺了过去。
铜盆夺是夺了,郑妈妈手里的狼牙棒紧随而至。
饶是顾重阳身手了得,也只是把头躲开狼牙棒的攻击范围,撕心般的疼痛落在肩膀上,顾重阳只觉得肩膀像是要废了一般。
不敢还手,也不敢拿铜盆抵挡,狼狈的躲开郑妈妈另一波攻击。
边退边出声道“是我,是我,郑妈妈别打了。”
正屋的门被拉开,袁明珠手里执着油灯走出来。
看着一片狼藉,真想把手里的油灯扔到顾重阳的脸上。
不过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
吩咐春桐“春桐你去看看没把曾祖父母惊动吧,若是惊动了解释一下,就说是院子里进了猫,没看清楚才叫出声。”
春桐应声去了。
院子里其他人也被吵醒了,袁明珠让她们回去继续歇息。
之后冷声对顾重阳道“进来吧!”
顾重阳贼忒忒地瞄了一眼袁明珠的神色,见她虽然板着脸,但是没有怒火冲天,马上换了一副可怜巴巴疼痛难忍的模样。
不过也真疼,郑妈妈那一下子用了十二分的气力,他伤得不轻。
郑妈妈看到她打的是顾世子,脸都吓得发白。
扶着他进了屋里,把他扶进内室,安置在软塌上,还给他身后放上靠枕。
帮着他把棉衣脱了。
袁明珠“哼,还学会当采花贼了,怎么没打死你。”
从针线笸箩里拿了把剪刀出来,把他受伤部位的中衣剪了。
看到他伤得严重,动作放轻了些。
吩咐郑妈妈“去把药箱拿来。”
顾重阳惯会得寸进尺,一看她动作放轻,脸色带着紧张,马上“哎呦哎呦”叫疼。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袁明珠不防备他是装可怜,瞪了他一眼,“这会知道疼了,砸我窗户的时候胆子不是挺大?”
“下次可不许再这样了,亏得这一下打在肩膀上,要是打在脑袋上可怎么得了?”
瞪得那一眼与其说是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