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喻守德,他非常精明的在回家之前,把喻嘉言给他的其中一张银票,换成了一张五十两、一张二十两、一张十两的银票以及二十两现银。
银票的一百八十两他全都藏进了自己贴身的衣兜里面,只有他临时兑换的那二十两银子,被他放进了他随身携带的那个包袱里。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喻守德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攒一些私房银子了。
他和刘氏的那几个儿子,在对待他和刘氏这桩婚事的态度上,让喻守德对自己以后的人生产生了极大的不安全感。
以往一直在为他们的这个家而劳心劳力的喻守德,现在却开始学会了给自己留后手。
至于他用之前喻嘉言给他的那笔钱买下的那间小铺子,这东西虽然明面上是属于喻嘉言一次交付给喻守德的、专属于他本人的“养老钱”,但私底下,那铺子每年收上来的二十多两银子的租金却全部都被喻守德拿去贴补了他和刘氏的几个儿子。
如今他们一家尚未分家,他和刘氏的那几个儿子,眼睛每天都在盯着老爹老娘手里的那点儿银子。
喻守德原本是不介意他们惦记自己钱财的,毕竟等到他和刘氏过世,他们的家产终究还是要由他们的儿子继承。
可在经历过自己几个儿子的蠢蠢欲动之后,喻守德却开始后悔自己没有早早攒下私房银子了。
从钱庄里出来,喻守德就雇了辆骡车——他必须装作是直接从喻嘉言那儿回的家,而不是中途还在省城逛了逛。只有这样,他和刘氏的几个儿子才会相信他真的只带回了区区二十两。
已经开始跟自己亲儿子斗心眼儿的喻守德,一边坐着骡车往家里去,一边就忍不住开始盘算自己的几个儿子,到底哪个比较厚道,适合他们老两口儿在分家之后跟着一起生活。
盘算来盘算去,喻守德悲哀的发现,他居然没能找出一个可以让他交付信任的儿子。
可就算如此,他也必须从自己的几个儿子里面挑选一个。
好在,当他不再站在父亲的角度考虑问题,他所能够采取的措施就顿时多了起来。
数日后,在五里屯祭拜过祖先、到福兴县郊外祭拜过谢氏,然后又在村里和县里分别摆了一次酒席,喻嘉言就开始让人收拾东西,为他走马上任做准备了。
和喻家一样忙碌起来的还有明家。
明家有三个孩子要分别去到不同的地方做官,除了任地就在本省一个小县的三郎,明许、二郎以及喻嘉言全部都要去到外省。
喻嘉言就任的地方最是遥远,他要从这个国家的东北地区一路去往西北地区。
明许就任的地方比他略近一些,不过却也近的十分有限,两人做官的地方,相隔不过二百来里,所以明许和喻嘉言早就已经商量好了要一起出发。
二郎则是和三郎离得较近,虽然他做官的小县是在景泰府的隔壁省份,但他做官的小县与三郎做官的小县却是彼此接壤,他们俩即将赴任的县衙官署,彼此之间的距离也不过就是一百二十多里。
当然,他们做官的地方离着五里屯和福兴县却是十分遥远,如果明家人想要从福兴县去到他二人做官的地方,那他们首先就要去到府城,然后再从的另外一个城门出去,坐骡车奔波一天。
可就算如此,他们做官的地方和自己家乡之间的距离相对来说也已经非常之近了,毕竟跟他们同期的很多新科进士,干脆就是北方人去了南方做官、南方人去了北方做官。
与他们相比,明家三兄弟和喻嘉言都已经足够幸运。
当然,这是在不考虑他们就职的小县是何等贫瘠的情况之下才能得出的论断。
要是考虑了,几人怕是就都笑不出来了。
莫得办法,谁让他们在朝中没人、自己的名次又相对靠后呢。
在这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