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轻柔的,深情的,同她最亲爱的家人阐述着坦白着她对寒未辞的心意。让江长远知道,她对寒未辞的喜欢,是真心实意的,是心甘情愿的,是不夹杂一丝一毫强迫的那种喜欢。
而江长远,于乍听之下的怔愣中明白了。妹妹真的是认真的啊。
江长远放柔了神色,脸色有欣慰,也有怅然若失。看向寒未辞更是一副他家白菜被猪拱了的咬牙切齿。
“妹妹,你这样是不对的。”带着对寒未辞的愤恨,江长远恨铁不成钢地开口:“女孩子要矜持,矜持,矜持懂不懂。喜欢这种话怎么能由你说呢!”
“我喜欢江长兮,她会是我的妻子,是南襄王府唯一的女主人。”寒未辞上前一步,与江长兮并肩而立在江长远面前。
他桀骜依旧,张狂如昔,让江长远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但他话里的坚定让江长远动容,让人下意识地就相信了他的承诺。
因为他的眼神是那么的认真,那么的坚定,那么的不可动摇,仿佛只要有一点点的怀疑都是对他的亵渎。
“呵。”江长远冷笑,不知道是在笑他自己这么轻易就动摇了,还是笑寒未辞这么轻易就交出了自己的心。
“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我认可你!”江长远艰难地坚持着最后的底线:“你这么大张旗鼓地将我妹妹拖下水,若你今日不能给她一个说法,不到明日她就能被那群八婆的口水淹死了!要么你今天就给她名分,要么你们一拍两散,喜欢也没用!”
江长远一把拉走妹妹:“就这样,妹妹我们走!”
寒未辞没去拦他,在江长兮抱歉地回头看他时,还心情甚好地朝她挥挥手,做了个让她放心的表情。
嗯,看在江长兮的面子上,看在他今日心情不错的份上,暂时放过江长远这个憨憨好了。
刚一踏进宣明殿,江长兮就感觉到了从四面八方扫来的视线,有好奇的,有看戏的,有嫉妒的,有不善的,五花八门,眼眼如刀。
宫宴上的位子都是固定的,按官员的品阶等级,从上到下排序,子从父位,江长远的位置就安排在随安侯江元益后边,江吴氏与随安侯同座。
见江长兮同江长远一起过来,江吴氏意外了一下,随即关心地询问了一下江长兮的去向,本来就关注着这边的人立即竖起耳朵,心里却恶意地猜测着:还能去哪里了,不就是跟南襄王厮混去了吗。
甚至有窃窃之语传来,说小姑娘模样清纯,做派却是个狐媚的。有说南襄王本就是个难教化的,什么锅配什么盖。还有说南襄王哪里是看上江长兮了,摆明了是随便找个借口搪塞太后赐婚罢了,待今日过去了,谁还记得江长兮这个人啊。
江长远本来就瞧不上寒未辞——事实上他觉得他家妹妹是比天仙还天仙的人儿,人间的臭男人没一个配得上他妹妹的——再听他们三句里面两句半都是诋毁江长兮的,更是火冒三丈,张口就要骂回去,就听随安侯沉着语气呵斥江长兮。
“成天就知道惹是生非,不知检点,还不滚到后面坐去,不知道丢脸吗!”
随安侯是半点面子也没有给江长兮留的,这声呵斥响彻半个宣明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对江长兮的不喜。
顿时指指点点的议论声更大了。
江长远憋不住了:“父亲……”
江长兮拉住了他,江吴氏也赶紧出来做和事佬:“好了好了,还不快回位子上坐着去。侯爷您别生气,孩子们就是有错,等回府了再慢慢管教就是了。”
“母亲!”什么叫回府再管教,这么不变相地承认是妹妹的错吗!江长远不服。
不服他也只能憋着,因为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皇帝皇后已经到了,有太监尖细了嗓音通报,众人再顾不得什么闲言碎语,齐齐跪地叩首,高呼万岁。
皇帝坐在高位上,黄金制的龙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