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坐坐吧。”
知道老夫人是要管这事了,江长兮早有意料,也不惊讶,点头应了:“麻烦姑姑带路了。”
锦毓道了声客气,扫了褚婆子一眼。
褚婆子一个激灵,立即明白了锦毓的意思,赶紧爬起来让人捡了地上的衣裳,心有惴惴地跟了上去。
福康堂中,江吴氏坐在老夫人下首喝茶。廊外传来声响,她也没有抬头,待到一口茶饮尽,江长兮已经到跟前来了。
“长兮见过祖母,母亲。”
江吴氏这才朝她看去一眼,唇角勾起,温柔一笑,端得一副高门显贵夫人的端庄温淑模样。
从江长兮进来,老夫人的眼里就只有她一个人了,问了几句家常话,就让她坐到一边去,有侍女奉茶上来。
褚婆子刚跪下,脑袋重重一磕,就开始哭诉:“老夫人、夫人明鉴,老奴不过按夫人的吩咐往倚芳阁送件衣裳,绝无旁的歹念。是这秀檀平白污蔑,毁老奴一身清白。”
老夫人端起的茶一口都没喝,又重重地放下,神色有些不愉。
锦毓极有眼力见,见此呵斥褚婆子道:“老夫人还没有问话呢,哪里有你说话的份!侯府可没这规矩。”
老夫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反驳锦毓的意思,是认了锦毓呵斥褚婆子没有规矩的话了。
江吴氏眸色沉沉,褚婆子是她院里的得力人,说褚婆子没有规矩,就跟说她没有规矩一样。
心里将褚婆子骂了一通,江吴氏面上讪讪:“是儿媳没有管教好院里的下人,让母亲劳心了。”
锦毓听言低头不语。
江吴氏直说让老夫人劳心,其实也有暗指锦毓同为下人,老夫人都不曾开口,锦毓就没有责骂褚婆子的资格。
老夫人这才瞥了江吴氏一眼,手上的佛珠缓缓转动:“听说还有人受伤了?都伤哪儿了?”
见老夫人问,秀檀可没打算隐瞒,先褚婆子将刘海掀了起来,露出额上红肿流血的伤口。
老夫人也不知是被真吓到了还是如此,皱着眉一脸可惜怜悯:“好好的姑娘,这可破了相。”
眼见着老夫人对秀檀起了怜悯之心,褚婆子知道不好,连忙也解开衣裳给老夫人看:“老夫人,老奴也受了伤,庆荣姑娘一脚踹来,老奴现在还疼得吃紧。”
“放肆!”老夫人沉下脸怒喝一声,老主母日久的积威让褚婆子不让直面其锋芒,赶紧又跪了回去,脑门点地,战战兢兢。
“虽说只有主母姑娘在,可当众解衣像话吗?传出去侯府都成什么地方了!”老夫人朝江吴氏冷冷道:“你即是当家主母,你院里的人就该比别处院里的人要更知道规矩,否则如何做好表率,如何管教好下人。”
江吴氏低头,恭敬听训:“是,儿媳定然好好整顿府里的规矩。”
“褚婆子没规矩,秀檀原是从我院里拨给兮儿的,如今也失了规矩了,都当罚。”
一听要受罚,褚婆子脸色立白。
秀檀面色不变,安静地等待老夫人发落。
“姑娘院前恶言相向,还大打出手,失了体统规矩,也乱了府里的风气,不如各罚月例三月,贬为二等女使。母亲以为如何?”
老夫人抱着茶,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既都有错,那便一同受罚,也是合情合理。你二人可服?”
褚婆子就算有怨气,再看见江吴氏不太好的脸色时,也不敢再辩解什么了,唯唯诺诺地道了不敢。
“那便退下吧。给秀檀拿些好药回去,好好的姑娘家,破了皮相那真是造大孽了。”老夫人这话是对锦毓说的。
锦毓应了是,秀檀在下边磕头谢过老夫人,垂手低头退了出去。
老夫人这才想起另一岔,“说是你给兮儿备了新衣裳?”
知道老夫人是在问她的话,江吴氏低眸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