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江吴氏还牵扯其中,随安侯府昨夜定然有大动静,正是阖府不安的时候,秦陌是心思剔透之人,不会在这时贸然打扰。
如此,是为了安早瑜之事?
“秦姐姐可有稍话来?”
庆荣回道:“秦姑娘只说安姑娘平安,让姑娘安心处理府中之事,不必为此分心费神。”
江长兮点点头,将食盒放置一旁,“知道了。”
庆荣没有立即退出去,江长兮偏头看她,微微疑惑:“怎么?”
庆荣抿唇道:“辛先生那边来消息了,说付公子已经回了玄朗住所,他的伤好了些,不影响行动,请姑娘放心。”
江长兮点了点头,面上无碍,心里却想,从付星舟重伤醒来到今日,也不过两三日的光景,便是师父再如何妙手回春,付星舟的伤势想要短时间内大好也是不可能的。
可依付星舟的身份,如今在大鸿的地盘上,纵然有寒未辞替他兜着,他也不能长时间离开玄朗使团,否则定会惹人生疑。
回去了也好,有了掣肘,还有人时刻盯着他,他还能安静些时日养伤。
“付星舟在西山受伤是你先发现的,你觉得他如今的状况跟以前比,如何啊?”
庆荣认识付星舟也有好些年了,她日日跟在江长兮身边,跟付星舟打的交道也多,如今听江长兮突然问,竟然也摸到了点边角,踌躇道:“姑娘这样问,是怕付公子做傻事吗?”
江长兮嗤笑一声,似嘲讽也似无奈,“这么些年,他做的傻事也不少。只是从前,他做再多的傻事,只要徐南岸不死,我也就不怕他把自己给玩死了。可是如今,徐南岸死了……”
她与付星舟相识六年,就见他疯魔了六年。这六年他苦苦挣扎着,咬牙也要活着,就为了杀徐南岸报过去十多年囚禁折磨之仇,报杀母之仇。
一朝大仇得报,她即为付星舟松了口气,觉得他终于可以像个人一样活着了,可也高高悬起了心,怕他再无牵挂,就真的不牵挂了。
江长兮盯着绣样发散思维地想,要不要找时间同付星舟好好谈谈?
庆荣也沉默着,在付星舟的事上,她什么话都不好说,只能闭嘴不语了。
“对了,师父是不是也回城了?”既然付星舟已经回来了,辛泽待在寒未辞的别庄里也没有其他事了。
“是。西山书院那边有太医府的人接手,辛先生就回天水堂了,今天刚到的。”庆荣想了一下,道:“姑娘,温大夫说辛先生从寻安侯府的地下密室里带走了一对黑白蛊,庆松也带了红丹草回来了,他们是不是要开始给姑娘炼药了?”
江长兮都快忙糊涂了,竟然忘了红丹草的事。
她有些混乱地揉揉额头,“让府里备马车,我们去天水堂。”
庆荣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疑惑地“啊”了一声。
江长兮没有解释,只让她快去。
庆荣赶紧去了。
听闻江长兮又要出府,秀檀都有点阴影了,“姑娘又要出门呀?”
“去趟天水堂。”江长兮让秀檀给她找件常服换上,“去看看前些日子受爆炸波及的病人,很快就回来的。”
“姑娘可要说话算话。”说起去天水堂,秀檀也是心慌慌。
江长兮对上她委屈担忧的脸,捏了捏她的下巴,好笑道,“好。秀檀的胆子怎么越发小了。”
秀檀是什么心情都写在脸上了,担忧嫌弃都有:“还不是姑娘给吓的,奴婢都快成惊弓之鸟了。”
“鸟儿还行,总比老鼠胆子大些。”江长兮笑道。
被笑话了的秀檀:“……”她并不觉得。
马车赶赴天水堂,半路上江长兮让车夫停了会,就停在与天水堂相临的一条街上,拐角的位置正对着这条街最繁华的地段,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络绎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