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日前来宝惠寺祭拜的人不在少数,有些几家大户在寺里摆了道场,挤挤挨挨的,人头攒动,一个没看劳走丢了人都不知道。
人太多了,今日来的又多是临都城内的世族大家,大家都认识,遇见了难免要停下来客套两句,走走停停的,直到拜祭行程走完了,天都见了乌云色。
宝惠寺下还有延绵入城的庙会活动,敬明河的花灯也是盂兰盆节必不可少的活动之一。江吴氏要陪随安侯回去了,江长言好容易从西山书院回来一趟,正想凑一凑热闹。
江吴氏只好将小儿子托付给大儿子,叮嘱道:“庙会人多,你是哥哥,可要保护好弟弟和妹妹,别磕着碰着了。”
这话单今天江长远就听母亲说了不下三遍,耳朵都快生茧了:“知道了母亲,父亲还等着呢,快回去吧。”
知道他不耐烦,可该说的话江吴氏还是要说,跟不说就一定会出事似的。“兮儿,要跟紧哥哥,玩够了就回府,啊。”
江长兮自然应是,江长远翻了个白眼:“母亲,你当妹妹今年三岁还是你儿子我今年三岁啊。赶紧回吧回吧,妹妹我们去那边玩儿。”江长远一手拉一个,不再去管江吴氏了。反正有人乐意管她。
“阿姐,阿姐,这里。”穿过人群,离了长辈的江长言犹如脱缰的野马,欢腾地蹦跶出去。
江长远、江长兮二人跟在后头,走慢了一步,便被熙攘的人群隔开了,总感觉一错眼就要寻不到人一般。
“阿言,你慢点走。”江长兮嘱咐他,喊来他的书童紧紧跟上去,别真走散了。“阿言看起来很开心啊。”
“可不是。”江长远护着妹妹不让行人碰撞了她,一边道:“西山书院教条森严,古板无趣得很,偏父亲还要送阿言去那里活受罪。”
“可我怎么听说,西山书院的先生们都是学识渊博的,备受天下学子推崇呢。”
“……西山书院那些老迂腐是给你什么好处了吗?你这么帮着他们说话。”江长远一脸的受伤:“妹妹,我才是你亲哥,你要分清内外,跟我同仇敌忾才对!”
江长兮知道江长远也是去过西山书院读书的,好像后来是因他与六皇子打架,影响恶劣,双双被请离了书院。可没过多久,同样被请离的六皇子却再度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西山书院里。
因着这件事,江长远一直觉得西山书院不公,对那些教书的先生也颇有微词。
知道他心里别扭,江长兮只好安抚他道:“我自然是与哥哥一条战线的。可哥哥也别忘了,阿言可还在西山书院读书呢。就算再有微词,为了阿言,也该忍忍。”
江长远哼哼两声,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
两人顺着人流走到江长言站定的地方,那是一个卖花灯的小摊。
大鸿放花灯祈福的习俗源远流长,因着各地风俗习惯不同,花灯的形状也略有偏差。流传最广的还是荷花灯。
可能是年幼时落过水的缘故,家里的长辈一向看江长言很严,湖泊河边是禁止去的。放灯这种活动也只是大人买了花灯给他自己点上,让书童们代为放到河里而已。
可即便如此,每到能放灯的节日,江长言还是很高兴。
到底是孩子,还是好玩的年纪。
给弟妹各买了一盏灯,江长远带他们往敬明河去。
“阿姐,哥哥不放灯吗?”江长言一手牵着哥哥,一手牵着姐姐,时不时回头去看被书童小心翼翼捧在手里的荷花灯。
江长远不客气地一巴掌扣他脑袋上:“江长言,看路!”
“呜……”江长言撒手抱头,惨兮兮地钻姐姐怀里控诉兄长的暴行。
“哥哥!”江长兮心疼地保住江长言,好气又无奈地看向自家哥哥。
江长远可以对江长言凶,对妹妹是怎么也凶不起来的,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