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轻手轻脚地贴在门上,听他们在聊些什么。
郁晚舟的声音听起来苦口婆心:“你干嘛把自己搞得像个苦行僧一样,一板一眼地,多累啊。你应该活得像咱们部门的邢思思,张扬明艳,色彩鲜活,多好。”
陈晚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她们一样的。对我而言,鼓起勇气在台上唱歌,偶尔蹦蹦跳跳,就已经是我能做到的张扬的极限了。”
“她们?”郁晚舟的声音耐人寻味:“你指谁?”
陈晚沉默了一秒,淡声道:“明知故问。”
郁晚舟笑起来,声音好听悦耳:“陈晚,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
陈晚静了几秒:“记得。”
郁晚舟笑意更浓:“我记得当时是数学竞赛,我和越泽坐在你对面的时候,你一脸淡然。但我看到你的额头都是细密的汗珠,手也紧紧地绞在一起,那时候我就知道你也是很紧张的,只不过没表现的那么明显罢了。”
陈晚很久才回,声音里带着点柔和:“记得真清楚。”
郁晚舟呵呵笑:“不是我记得清楚,而是你给我的印象太深刻。当时你几乎做一道题看一眼越泽,眼里的倔强和不服输太明显了,想让人忘记都难。”启银
陈晚又是一阵沉默,好久才答:“是吗?”
“是啊!”郁晚舟笑着肯定道:“当时我还想呢,这越泽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么一个冷面煞神,这眼神凶地都快要吃了他了。”
郁晚舟笑个没完,陈晚只是静静地不说话。
听墙角的我心里却有了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陈晚和蒋越泽是这么认识的。
之后,肯定是因为蒋越泽太优秀,所以被这么吸引了吧。
“再到后来,几乎每次见到你,都觉得你对越泽有深深的戒备,到现在也总是对他保持着距离。我一直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直到后来才明白过来。”
陈晚依旧是沉默,好久才低声道:“他也知道?”
郁晚舟却反问:“他那么聪明,知道不奇怪吧?”
陈晚沉默,听墙角的我也沉默。
原来,蒋越泽早就知道了呀。
原来乱成一团的事情也可以串联在一起了。
因为知道陈晚的心思,所以才会在和刘思思起了口角的当晚,找了陈晚谈话,退出了舞蹈排练。
因为知道陈晚的心思,所以才会在我不安的时候,告诉我他会处理。
因为知道陈晚的心思,所以在她生日喝醉的时候,无论刘思思怎么暗示,都没有动作。
因为知道,所以默默地给了我足够的安全感,却从不多说。
想到这,我的心又开始荡漾,觉得自己自从和蒋越泽重逢以来,智商欠费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
我深深叹口气,郁晚舟也跟着深深叹口气:“陈晚,没必要给自己那么多压力。你的为人,我们都清楚。也不会多想。你没必要成为别人,也没必要不做自己。作为朋友,我希望你过得开心些。”
陈晚久久没出声,久到我以为她不回答的时候,她才低声道:“你我都清楚,他从来都没把我当过朋友。”
郁晚舟很吃惊:“陈晚,你……”
“但我觉得没关系。”陈晚不等郁晚舟话说完,就抢先道:“但我对于打扰他,觉得很抱歉,因此,也觉得没关系。”
“郁晚舟,你可能不知道,来策划部是我主动要求的。这是我想到的唯一一个,可以靠近他,甚至是与他并肩的办法。”
郁晚舟听了,和我一样,成功闭嘴了。
原来邢思思和言喻的猜测是真的,她之所以空降策划,是因为蒋越泽。
“如果方瑾瑜没有出现,或者是他们没有重逢。我也许会和其他人一样,带着侥幸心理,相信日久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