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说着他们的身份,跟箭楼上的,是一家。
“不管城墙,攻城门,夺回城门,把城门关死”队官目眦欲裂,挥军直上,朝着洞开的城门猛扑过来。
可惜,他不理城墙,城墙却要理他,居高临下,城墙上囤积的对外防御用的石头,如同雨点般落在城门内,将吐蕃的士兵一堆堆砸成肉泥。
背后的箭楼和两侧的石梯上,羽箭有如飞蝗,并不与他们短兵相接。
死伤数百,不得寸进,城门失守已成定局,吐蕃兵马很明智的开始后退,躲避开羽箭的射程,那些白衣汉子却并不追赶,似是只想把着城门,无意进城。
队官赶忙下令,“快放火,放火给将军报信”
“队官,没有找到湿柴火,放不了火”有个士兵托着中了箭的膀子,惶急地道。
“去你娘的”队官一脚将伤兵踹出去老远,大声吼,“放火,烧房子,烧人,烧衣服,能烧什么烧什么,将军喜欢的”
一处民宅烈火冲天,权策的面前跪了个挺拔瘦削的白衣汉子,“末将右玉钤卫敢死团左哨都尉张玮,拜见权郎君”
“末将不负所望,城门已握在手”张玮头磕在地上,身体颤巍巍,声音里带着哭音儿。
权策伸手将他扶起,回头看拓跋司余,却见他已经大步走出门去,从胸前掏出个泛黄的骨哨,与护卫们一同吹响,尖锐刺耳的声音响彻四方。
“是羌人,是羌人杂种”见到烟火,又听到骨哨声,芒松提上裤子,一脚将一个侍女踢开,传令召集兵马,向东门猛冲。
到了一处街口,突然有百余名白衣汉子从街道四面的墙上翻了出来,杀入人丛中,左劈右砍,悍不畏死。
“杀,杀了他们”芒松冷声下令,眉头深深皱起,他们不是羌人,是汉人。
白衣汉子都是勇不可当,身手了得,可惜寡不敌众,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都全部战死当场,无人投降无人逃窜,有个汉子胸前中了箭,满嘴鲜血,仍是挥着横刀,四下里挥舞,吐蕃士兵全都避开,他砍不到,挪动着脚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们,仍在向前。
芒松眯了眯眼,深吸一口气,“听令,齐射,放”
万箭齐发,将那汉子射成了刺猬,轰然倒地,可称壮烈。
“急行军”芒松亢声下令,策马先行,到了下一个街口,又有百余人冲入军中大肆拼杀。
第二股敌军也全都死了,看着这些鲜血染透的尸体,又看看前方一条条整齐的街道,芒松面沉似水。
“权郎君,千金之体,不可犯险,您若有意与羌人兄弟并肩战斗,末将愿以身代”张玮苦苦劝阻。
“我不”权策吐出两个字,自顾自解开头发,撕掉衣袍下摆,接过绝地递来的长柄陌刀,踏步出门。
拓跋司余骑在马上,不晓得在等什么,漫山遍野的羌人兵马涌入城中,抬脚便将原先守门的吐蕃兵马踩踏至死,默默等着自家土王发号时令。
“拓跋,给我一匹马”
拓跋司余仰天大笑,跳下马来,将马让给权策,自己上了护卫的马。
“杀,抢”拓跋司余一声暴喝,成千上万的羌人疯了一般释放出了兽性,烧杀抢掠。
芒松远远见到这个阵势,更没了战意,扬声大叫,“我是安戎城主将,我愿降”
拓跋司余看了权策一眼,权策仍旧只说了两个字,“我不”,抡起陌刀,用尽全身力气,将芒松连人带马劈成两半。
奔马去势不停,一头扎进乱成一团的吐蕃军中。
松州城外,四野开阔。
赞婆领兵抵达城外,派出将领轮番叫阵,城中先是寂寂无声,后来涌出万余兵马,与赞婆部一触之下,便向后溃退。
赞婆颇感无趣,挥军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