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来俊臣的书吏,蓝田县人,父母早亡,尚未婚配,孑然一身,为吉顼收买,仿冒来俊臣手笔上奏疏,间接致使来俊臣入狱”权策坐在他的对面,慢悠悠说穿了他的底细,不忘自我介绍一句,“我是权策”
“权郎君,权郎君饶命……”朱南山亡魂大冒,扑腾着要上前来,被绿奴制住。
“你不要说,我说”权策面色温煦,像个做生意的商贾,“我口述,你来写,用来俊臣的笔迹,你同意,则生,我还可馈赠重金与你,不同意,则死”
朱南山眼珠子滴溜溜转,他已经背主,再背上一次,也是无妨,支支吾吾问道,“重金,重金几何?”
权策笑了,“所谓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你若懂事听话,我可送你一程”
朱南山眼睛蓦地瞪大,立刻伸出手,“与我笔墨”
两炷香的功夫,权策口述的奏疏写完,他拿起来看了良久,突地拍了拍脑门儿,自言自语,令所有人都能听到,“失策,失策啊,来俊臣已然入狱,他写的奏疏,如何能上达天听?”
“嗤啦”一声,权策将奏疏撕成两半,犹自不解恨,将其中一半撕成了碎片。
“权郎君,这……重金……”朱南山咽了口唾沫,念念不忘。
权策斜睨他一眼,叹口气,“罢了,买卖不成仁义在,且赠你百贯钱做润笔”
“权郎君,你怎可食言而肥?”朱南山老大不乐意。
“没用的东西,还敢叫嚣?”绿奴一记手刀将朱南山打晕过去。
权策拿起手中另一半相对完好的奏疏,细细打量半晌,要点名姓都在,还要做旧一些,才能得用。
“主人,朱南山得知如此机密消息,难保不会泄露,要不要?”玉奴比划了个割脖颈的手势。
权策呵呵而笑,“我不怕他泄露,怕的反而是他不泄露”
“那要不要做些手脚,令他不得不泄露?”千金公主取下遮脸的帷帽,紧跟着道,她的人面太广,不得不多加小心。
“不必了,以此人贪鄙无节操的心性,想让他不去换些好处都难”权策摇摇头,拔腿起步,他要独自去见另一个人。
他是姜隆,武延秀的智囊。
本以为让他叛逆主人会很难,要费些手脚,却不料,出奇的顺利,姜隆不仅一口答应,还为自己设计了悲壮的结局。
“成于阴谋,败于阴谋,生于阴谋,死于阴谋,壮哉,壮哉”
“论计谋攻心,我敌不过你,我处处落后于你,我猜不出你所思所想,泉毖一案,简直妙到毫巅,哈哈哈,悲夫……但,但是,你要承认,这一局,是我二人一同谋划,我为主角施行,你……你,认是不认?”
姜隆时而慷慨悲歌,时而顾影自怜,更揪着权策的衣领要名分,如同疯癫。
权策点了头,是的,这一局,因结局改变而大大不同,降低了收场难度,用的是姜隆作为谋士,自己的性命。
这一局,的确是他的。
本章完